段?”
最後一抹彩霞消失在西山之後,大地暗沉下來,敵陣亮起火光。
高彥鬆一口氣道:“哈!敵明我暗。感覺上安全多了。”
“咚!咚!咚!”
穎水東岸,敵陣東面的平野處,傳來一下接一下的戰鼓響音,每一下部像直敲進聽者的心坎襄去。
高彥精神一振道:“是否要進攻呢?”
卓狂生道:“怎會這麼快?鼓聲一方面是要增添敵人的壓力,另一方面是掩蓋軍馬調動的聲音,待我軍進入攻擊的位置後,戰爭可在任何一刻發生。”s高彥朝穎水下游瞧去,兩艘雙頭艦剛進入視野範圍,往敵陣緩緩駛去。
卓狂生審視敵勢,沉聲道:“我敢保證在敵陣內的燕人,大部分不曉得自己在幹甚麼,為何要到這裡苦守一個荒蕪的水口,不但勞心勞力,還要捱夜受寒。反之我們荒人個個心申明白,不奪回北穎口,邊荒集便要完蛋,更沒法進行拯救千千主婢的行動,只從這角度看,士氣高下之別,已是清楚分明。”
黑夜終於降臨,夜空上現出點點星光,敵陣則火光遍野。
忽然在東岸離敵陣的半里許處,亮起三盞紅燈,詭異非常。
卓狂生豪情蓋天的道:“經過多場戰役,我們荒人從烏合之眾,變成有紀律有組織的雄師勁旅,更善以燈號指揮作戰的黑夜戰術,這是以我之長,攻敵之短。你這小子等著看吧!痘木��”庇笨凇反艘徽陸冢�隙ㄊ翹焓槔錁�實囊徽隆!?
燕飛與安玉晴早繕後分手,安玉晴徑自離開,燕飛則到馬行去,方知江文清剛抵建康。燕飛暗忖魔門的事,還是由江文清親自向劉裕傳達為宜,又想知道邊荒集的最新情況,遂使人設法聯絡江文清來相見。豈知一等便是兩個時辰,燕飛乘機休息,在馬行一個小室行氣運功進入物我兩忘的至境。
到燕飛睜開眼睛,已是日落西山的時刻。
門開。
江文清現身眼前,笑意盈盈的道:“真想不到呢?甫抵建康,竟然見到我們邊荒集的大英雄,你可知整個邊荒集的人都在盼你回去。”
接著在地席坐下,歉然道:“請恕文清遲來之罪,因不但要應付司馬元顯,還須應付他老奸巨猾的老爹,少點精神亦不行。噢!為甚麼那樣盯著文清呢?我只不過換上男裝吧!人家以前也常愛這般打扮。”
燕飛笑道:“大小姐勾起當年我對邊荒公子的記憶,但並不只是你換上男裝般的簡單,而是大小姐完全回覆了昔日的神采,便像邊荒公子復活過來般。”
江文清欣然道:“我確實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陷於迷失裡,不知道應走的路,更弄不清楚方向。皆因我自小生活在我爹的庇廕裹,直至我爹被那奸賊害死,我不得不學習獨立……唉!那滋味絕不好受。”
燕飛問道:“在房外守護的是誰呢?”
江文清訝道:“你不曉得嗎?是蒯恩呵!他堅持隨行,說怕有刺客。”
燕飛點頭道:“他是個有謀有勇的人,這麼做是對的,建康表面看來和平安穩,暗裡卻是波濤洶湧,絕不可疏忽大意。”
江文清皺眉道:“燕兄似是意有所指,究竟是甚麼一回事?差點忘記問你,孫恩是否已授首在你的蝶戀花之下?”
燕飛遂把與孫恩的決戰和魔門的事巨捆無遺地說將出來,請江文清傳告劉裕。
江文清聽得臉色忽明忽黯,一時說不出話來,顯示燕飛透露的事,予她強烈的衝擊。
燕飛總結道:“如果我所料無誤,陳公公該屬魔門某一派系,他長期在司馬道子旁作臥底內應,而魔門現在支援的大有可能是桓玄,令桓玄實力驟增,故千萬不要輕視他。”
江文清點頭認同他的看法,燕飛並不是憑空猜測,而是有憑有據,因為李淑莊與幹歸暗中勾結,是李淑莊親口向劉裕承認的。
燕飛道:“邊荒集情況如何呢?”
江文清不由想起生死未卜的高彥,黯然垂首,把邊荒集水深火熱的情況,盡情傾吐。
戰爭由兩艘雙頭艦拉開序幕,在夜色掩護下,兩艦逆水朝敵陣推進,到離敵陣二千多步的距離,仍處於敵人投石機和箭矢射程外之際,數十道火光沖天而上,橫過夜空,往敵陣投去,煙火留下的痕跡軌道蔚為奇觀,燦爛奪目。
這是由姬別率領兵器廠的巧匠、工匠,連日趕製出來他最拿手的火器「神火飛鴉」,針對敵人的情況而加以設計改良,其形如烏鴉,以綿紙封牢,內裝火藥,前後裝上頭尾和翅膀,加強在空中飛行的穩定性和痔續力,如鳥兒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