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勞師遠征,高下自有很大的分別。”
拓跋珪精神一振道:“真的是這樣嗎?”
崔宏道:“這是我心中確切的想法,沒有一字虛言。”
拓跋珪目光再投往窗外,有點自言自語的道:“小飛啊!你究竟在何處呢?”
長孫道生和崔宏部生出異樣的感覺,一直以來,拓跋珪展示人前總是他堅強的一面,信心十足,指揮若定。可是在敵人的龐大壓力下,他終於顯露出軟弱的一面,所以才如此期待燕飛的來臨。
現在形勢清楚分明,拓跋珪已和荒人的命運掛鉤,任何一方滅亡,另一方的末日之期也不遠了。
第七 章神火飛鴉
高彥和卓狂生勒馬高丘之上,在馬背上遠眺敵陣的情況,二百名荒人戰士在丘頂和丘坡佈陣。
他們身處的高丘位於穎水西岸,離北穎口只有一里遠,他們出現的作用只是牽制性質,令燕人摸不清楚他們的戰略,如敵人出陣來攻,那會正中他們下懷,看情況留在原地拒敵,又或且戰且走,分散敵人的兵力。
太陽正往西山降去,在夕照下閃閃生輝的雪岸,分列著六座以木石築建的方形堡壘,只完成了基本架構,尚差十多天的工夫,才有理想的防禦力。
沿河設定了十多座箭樓,與圍繞陣地的兩重戰壕互為呼應,反比末完成的堡壘更具防禦V的力量。
二千敵兵,正在陣地內佈防,嚴陣以待,令北穎口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橫跨穎水是兩道臨時的浮橋,把兩岸的陣地連線起來,使燕人可因應情況發展透過浮橋支援己軍。二十多臺投石機,均布在陣地下游的高地處,以對付從水路攻來的荒人戰船。
在防守上,這是燕人最有效的佈置了。但卓狂生和高彥都曉得燕人是外強中乾,士氣低落。只看他們以挑釁的高姿態佔據此丘近兩個時辰,燕人仍不敢離陣來攻,便知燕人失去了勇氣。
他們這支兵的作用,正是要向燕人施壓,使疲乏的燕人沒法放鬆下來,更摸不清他們的手段。
卓狂生道:“王鎮惡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議會提出『士氣高昂者勝』的戰略,認為只要保持我們荒人計程車氣鬥志,必可一戰功成,故能贏得戰爺和議會的信任,讓他籌劃全盤的策略,你看吧!他現在的手段正是長己志而寒敵膽,只看我們以微不足道的兵力,卻牽制敵人三幹兵虛虛實實的招數,便見功架。”
高彥點頭道:“事實上,我們剛到此高丘時,我怕得要命,怕敵人會出寨還擊,到現在我才定下心來。哈!我這人是否特別膽小呢?”
卓狂生欣然道:“你不但非是膽小,且膽色過人,否則你今次怎可能深入敵境,盡窺敵情?問題在你慣了躲藏,面對敵人當然不太習慣。不過你可以放心,為答謝你的功勞,議會不但給你一個低風險的肥缺,還由本館主當你高少的貼身保鏢,保證你不會沒命。嘿!你可知他們為何指定要我保護你呢?”
高彥訝道:“竟有個特別的理由嗎?”
卓狂生傲然道:“我們荒人戰將如雲,謀士如雨,每出一著的背後均有深意。之所以會由我保護你,因邊荒集最在乎你的小命者正是本館主,試想你這小子如一命嗚呼,我的天書還如何寫下去呢?”
高彥啞然笑道:“你這瘋子,哈!你肯定是瘋子,為了寫你的天書變成了瘋子。”
卓狂生微笑道:“能為一件事發瘋不但是一種幸福,且如此方能有成就,便像你為小白雁發瘋,故能打動小白雁的芳心,老子為寫天書發瘋,才能有嘔心瀝血的作品,只要方向正確,不發瘋怎行?”
高彥登時語塞,好半響方嘆道:“你這瘋子,總有點歪理,黑可說成白,鹿可當作是馬。”
卓狂生凝望敵陣,油然道:“歪理也好,正理也好,都是道理,你將來和小白雁能否流芳百世,全賴我這個瘋子是否肯繼續發瘋。”
高彥岔開道:“以新馬代舊馬,這著的確很妙,是誰的主意呢?”
卓狂生道:“此正是鎮惡保持士氣的-個辦法,否則如座騎精疲力竭,坐在馬背上的戰士又有何士氣可言?”
高彥道:“我們究竟何時開始進攻?”
卓狂生拈鬚微笑道:“進攻的時刻,是至關鍵的一步。你想想吧!當黑夜降臨,敵人不得不燃起火炬作照明之時,立成敵明我暗之局,令敵人根本弄不清楚我們有多少人,遂完全處於被動捱揍的局面。今仗我們是要向敵人還以顏色,絕不容敵人輕易脫身,宗政良和胡沛兩人都要死,否則如何顯出我們荒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