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襯著他雪白的面容,說不出的詭異邪魅,讓江慈不敢直視。
風,由窗外透進來,吹得衛昭的烏髮輕輕揚起。他慢慢俯身拎起狐裘,輕哼一聲,又搖了搖頭,終笑出聲來:“少君啊少君,你讓我,怎樣說你才好!”
弘暉殿內,皇帝冷冷看著殿內諸臣,眼光在董學士身上停了一瞬,又移開去。
董學士似是蒼老了許多,雙腳也隱隱有些顫抖。太子不忍,上前扶住他的右臂,皇帝嘆了口氣,道:“給董卿搬張椅子過來。”
太子將董學士扶到椅中坐下,皇帝和聲道:“董卿還是不要太過悲傷,王朗為國捐軀,朕自會給他家人封蔭的。”
董學士想起嫡妻只有這一個弟弟,想起自己失去了軍中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心中難過,竟說不出謝恩的話。
靜王知時機已到,上前一步,恭聲道:“父皇,現在河西府告急,全靠田策在拼死力守,得趕緊往河西調兵才行。”
兵部尚書邵子和道:“皇上,眼下看來,桓軍比薄賊更為強勢,得從婁山再抽些兵力支援田策。”
大學士殷士林望了望太子,道:“調兵是一著,關鍵還得有能與宇文景倫抗衡的大將,田策只怕不濟事。”
皇帝陷入沉思之中,靜王向邵子和使了個眼色,邵子和會意,小心翼翼道:“皇上,不知裴相傷勢如何,若是他能出戰,統領長風騎,倒可能是桓軍的剋星。”
殷士林眼神掠過董學士,道:“眼下看來,也只有裴相能挑起這個重擔了。”
皇帝右指在龍椅上輕敲,卻不發話。王朗身死,高成戰敗,太子和莊王俱不便說話,殿內陷入一片沉寂。
皇帝似是有些疲倦,靠上椅背,閉目半晌,方淡淡道:“朕自有主張。”
陶內侍跟在皇帝身後進了暖閣,替他寬去龍袍,見他神色有些不豫,輕聲道:“皇上可要進些參湯?”
皇帝心中煩悶,欲待斥責,衛昭輕步進來,揮了揮手,陶內侍退去。
衛昭取過桌上參湯,淡淡一笑,皇帝轉過身去。衛昭低嘆了一聲,匙羹輕響,竟自顧自地喝上了參湯。
皇帝索性回過頭來,衛昭似笑非笑,斜睨著皇帝:“三郎時刻想著能為皇上分憂,只恨這身子尚未大好,看喝上一碗御用的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