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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蘇昭儀本來還想狡辯,說只是一時誤傷,以為皇帝也不好責罰於她,哪知道竟然被扣上了謀逆的帽子,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哭道:“臣妾只是一時不慎才誤傷人,絕沒有謀逆之心啊,求皇上明察!”
楚玄初時固然又驚又怒,此時見了如此場面,倒也平靜了下來,只是冷眼旁觀。
阮如歸這些日子看二人之間情形,知道皇上對楚學士只怕已是情根深種,這會更加確認無疑,暗歎了一聲指揮著侍衛們把蘇昭儀拉了出去。管你是什麼身份,傷了萬歲爺心尖子上的人,那的確是自己嫌命長了,後宮中女子本就該安分守己,這下一個謀逆扣下去,家族又必定要受到牽連無疑。
外面慘叫聲聲傳來,楚玄也不見有絲毫動容,女人再美麗又如何,沒有半點頭腦,本就沒有在這宮中生存下去的資格,若他是江惜聖,照樣會殺了這個女人。
太醫來看了楚玄臉上傷痕,回稟說抓得實在太深,又是被尖銳利器所傷,只怕不管用什麼靈丹妙藥日後都會留下痕跡。江惜聖自是更加惱怒,下旨貶了了蘇瀅父兄的官,又沒收了蘇家財產。可憐好好一個望族,本來還指望靠著女兒平步青雲,哪知道便是因為這一件小事,頓時一蹶不振。
楚玄上朝之時,眾多大臣見了他面上疤痕少不得又驚詫感嘆一番,江惜香更是恨不得以己身受之,想到好好一個完美無暇的美人從此到底有了遺憾,捶胸頓足心痛了半天。
楚玄自己對著鏡子照時也頗為心痛,但想到冒犯他的人已是全家獲罪,從此也足見皇帝對他的重視,便不由又快活了起來。說來卻也奇怪,楚玄面板向來敏感,往往碰得稍重了都要青上十天半個月,這次竟然還沒到半個月那傷痕就完全好了,再看不出來一些,簡直比二十一世紀的植皮技術還有效。一眾太醫均嘖嘖稱奇,少不得又央求他去皇帝面前說了幾句好話,楚玄自是不在意,江惜聖見美人如舊,大喜過望,醫治楚玄的幾個太醫明裡暗裡都升了一級,這些人感激他恩德,日後自有回報,暫且按下不表。
“你親眼所見,他面上傷痕都癒合了?”珠簾背後一道語音傳來,只是隔著簾子的模糊投影,便可想見簾後之人的雲鬢花容。
“是。”太醫答道,皇家的這位淑容公主突然對翰林大學士的傷如此關心,莫不成是對這位少年才子有意思了不成。只是他心裡雖如此想,口中卻萬萬不敢這樣說,只道“老臣用了碧玉膏,楚學士面上如今再無一絲傷痕。”
那簾後之人一哼,冷笑道:“你騙誰去,金性最沉,又是大力劃傷,哪裡是碧玉膏治得好的!”
太醫乾笑了兩聲,不敢再隱瞞,當下一一從實道來。
待到太醫告退後,凝煙才從簾後走了出來,她沉吟了一會道:“小媚,你看哪種武功才能有如此神奇的癒合能力?”
那被她喚做小媚的女子一身桃紅衣裳,極是妖嬈奪目,她疑惑道:“婢子也不知啊!武功至高莫過於玄冰寒玉功;但也都是稟自然而行,哪有這樣可以生生硬造出肌膚來的。”
凝煙道:“武功不行,術法卻未必不能,只可惜我無此慧根機緣,無法參悟此道,傳言桃花源主人何闐術法高絕,天下無其不曉之事,你曾蒙他指點過,莫非就想不起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胡小媚道想了半天,驚叫道:“是了是了,何先生與我說過天下有一本奇書,名為絳雪,內中記載著道家一種極神秘的功法,十三轉功成後血凝為冰,骨化為玉。人若修習此功有所進益時肌膚受再重的傷也會自動慢慢癒合,莫非—”
“絳雪?”凝煙皺眉道,“這本書我也聽說過,五十年前武林也被它攪得大亂,先後有幾十位武林高手得到了這本書,卻無一參悟出了其中奧妙。是以後人多以為絳雪根本沒有什麼天下無敵的功法,只是寫出來騙人的,連先帝也對我這樣說過,哪知道它原就不是武功秘籍……”
她又嘆息了幾聲,道:“由此看來,那人所習之術應該是絳雪無疑了。近日皇兄就要御駕親征江南,留著楚璇在他身邊,我心裡實在擔憂,怕他對皇兄不利。事到如今,只怕瞞不得了……”
胡小媚咬緊了雙唇,目光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話說江惜聖自從得了楚玄貢上的神奇炸藥後,平定江南之心日切,日日操練軍馬。這次兵力調動也是商議過的,為不至於打草驚蛇,朝廷也不敢從邊境調兵回朝,將京師十萬御林軍抽調了一半,加上附近西陵幾個大城的屯兵,另外還有皇室人員內部的私兵,總共將近二十萬人馬,任命趙飛卿為右路先鋒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