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一看美人伸手就乖乖束手就擒了啊!”江惜聖壞笑道,“怎麼不是條魚精,而且是條色魚精!”
“你你你—”美人撲過來對著他就是一陣粉拳,皇帝一點也不在意,終於知道九弟以前被那麼拒絕也要死皮賴臉跟著,哪怕是被這妖精拳打腳踢,也是至高享受。
打累了,鬧夠了,兩人一起吃飯去,楚玄現在已經熟絡了很多,自己也常常去跑下位置去夾菜。江惜聖是從小就吃慣了宮裡的山珍海味,自然不會在意,只是托腮微笑著看他使勁往嘴裡填東西。
楚玄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嗔怒道:“你看什麼看?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你每天在朕這裡吃啊吃,怎麼就沒見變成一隻小豬?”江惜聖摸了摸下巴道,“小心太胖了將來站在金鑾殿上一個人要佔兩個人的位置……”
小心地把睡著的美人抱上塌,再蓋上了被子,江惜聖俯身看著他美麗的面容,不由得微笑了起來,剛才小妖精又著惱不肯吃飯了,還是他親手一口口喂進去的。真是個任性刁蠻的小傢伙,為什麼偏偏就會讓人覺得這般可愛呢?
蘇昭儀對鏡慢慢梳著頭髮,她未嫁前豔名滿江北,一心指望著靠這花容月貌進宮蒙寵。初時天子一見驚豔,御手相攙,進宮當夜便承雨露,未及一月便被封為昭儀,以為從此定是一番風順,迄今仍然虛懸的中宮之位也定是自己囊中之物,哪知道紅顏未老恩先斷,自從一月之前,那英俊風流的天子竟是再也沒踏進她寢宮半步。
鏡中人如花似玉,怎奈君王再不來看一眼,要了這好容色又有何用?
蘇昭儀咬牙一恨,推倒玉鏡,宮女都吃了一驚,奔過來道:“娘娘有什麼事,彆氣壞了身子,萬歲爺看了要心疼的呢。”
“我問你們,皇上這一向到底都在何處?”
沉香亭中碧玉塌上,一個紫衫人兒正睡得香甜,這全天下至高無上的君主就在一旁含笑看著他,伸手似要去拂平他眉心中的一縷憂愁,又怕驚醒了他,手就懸在空中,猶疑未決。
蘇昭儀在一旁看得幾乎咬碎了銀牙,皇上何曾這樣對過她!哪裡來的狐媚子,竟然敢和她搶奪聖上的恩寵,就不信這世上有比她美過三分的人。
“臣妾參見陛下。”她盈盈斂衽一禮,風姿絕倫,朝著這年輕的帝王秋波暗送。
江惜聖本來見她未宣擅來,便已不悅,及至她開口出聲,忙豎起指頭在唇邊噓了一聲,生怕驚醒了睡著的寶貝。將蘇昭儀招至亭外,他冷冷開口道:“你來做什麼?”接著又瞪著在外把守的太監侍衛:“朕不是要你們不許放任何人進來嗎?一個個都是怎麼做事的!”
“冤枉啊!”阮如歸叫屈道,“是昭儀娘娘硬要闖進來的,奴才攔都攔不住,又不敢傷了娘娘貴體—”
江惜聖不耐煩地繪了揮衣袖,道:“行了行了,聲音輕些。朕都知道了,蘇瀅你先回宮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皇上—”蘇昭儀叫道,美目含淚,泫然欲泣,這一招往日對付聖文帝最為有用,什麼珍奇寶物只要她開口就能弄到手,今日又欲故技重施。“您好久不至臣妾宮中,臣妾想念得緊……”
江惜聖眉頭一皺,就要動怒,試想哪個男子願意在自己正要追求的心上人前看到原來的舊人來糾纏不清,縱然這心上人是完全不知他心意的男子也罷。正在這當頭突然聽得碧玉塌上一聲低吟,有如落花輕拂琴絃,無限婉轉動人,一個人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容貌之美便是用盡天下所有的詩歌詞賦也難以形容半分。
“吵死了,什麼人?”那美人顰眉道,如墨的青絲凌亂地散在肩上,更增幾分嫵媚,“睡個覺都睡不好……”
蘇昭儀見了那人也不由一呆,然而心裡更加湧起的是無盡的妒火,怎麼可以有人比她還要美這麼多倍,自己在她面前完全什麼完全就是隻醜小鴨,怪不得天子根本看都不來看她一眼,才見了面就要趕她走。
江惜聖忙走進了亭子裡去,道:“你醒了?可要喝口茶麼?”
楚玄略點了點頭,就著他手上喝了兩口,細細打量著那亭外的女人。看容貌道的確是絕色美女,大概是哪座宮中的嬪妃吧,就是不知為何臉色發青,削減了一半美麗姿容。
他懶懶地道:“行了,找你的人也來了,我要回去了。”
江惜聖哪裡捨得讓他走,一把拖住道:“不用理她,朕帶你去看外洋新進貢上來的寶石。”
楚玄笑道:“我倒是想去,就怕你後宮這位妃子恨我佔了皇上時間,經後枕頭風一吹可有得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