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再次爆發。徐悲鴻一氣之下,又收拾簡單行李,連夜從家中離開。夜色中,危巢豪華依舊,氣派依舊,但骨子裡,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徐悲鴻幾乎帶著訣別的神情望著它,眼中一片模糊。
少女時代的蔣碧微。
次日上午10時,徐悲鴻來到上海中華書局。不容舒新城發話,他就將去年夏末回南京後,因與孫多慈相交,引出蔣碧微過激甚至變態的猜疑,夫妻間一次又一次撕破臉的爭吵,每次爭吵又給雙方尤其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一一向舒新城傾訴出來。徐悲鴻並不是個說話很碎的人,但這次將近兩個小時的長談,基本都是他一個人在獨自訴說。到末了,他長長吐一口氣,“新城兄,你幫我拿個主意,這種日子,我該如何了斷才是個頭?”
舒新城只能以常理相勸,但他知道,這種“常理”,對於徐悲鴻,沒有任何作用。末了,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鄧肯女士自傳》,勸徐悲鴻回去認真讀讀,“你們倆都是藝術大家,有許多相通之處,讀之後,或許能從中找到一絲安慰。”
愛莎多娜?鄧肯是著名的舞蹈家,1927年9月14日,她在尼斯(Nice)因車禍而慘死。早幾年,鄧肯就有寫自傳的念頭,但直到1927年夏才最後完成。自傳完成了,生命也結束了。鄧肯一生,始終無法權衡愛情和藝術的天平,時而傾向前者,時而傾向後者,她的命運也隨之沉浮。“時代變遷了,一切思想都發生大的改革,因此我想有自由精神的女子,都不能承受以往婚姻制度和道德。如果思想發生變遷,而有思想的女子仍舊結婚,那麼,便是她們沒有勇氣貫徹她們的主張。考察近十年來離婚的統計,便曉得我的話是不錯的。有許多女子聽到我所宣傳的這種自由主義,每每消極地反問,‘那麼誰來養小孩子呢?’照我看來,假如婚姻制度是保障養育兒童不可少的東西,那麼,這種婚姻的質量,未免太低下了。”在自傳中,她對婚姻如是理解。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