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遠,一路上打這麼多仗。
鄭明倫自然見過為了自己功勞完全不顧部隊辛苦的傢伙。能當上師長,就有過高階軍事培訓的過程。至少到現在為止,高階軍事培訓班裡面第一課就是有關種種錯誤做法的課程,不體恤部隊,過度使用部隊力量就是諸多錯誤之一。韋澤都督當年的“光榮之路”的確辛苦,可那是整個戰略局面之下的不得不採取的行動。更何況韋澤都督當年非常重視休息,在那樣的辛勞中,部隊對於休息和休整更加重視。若是沒有良好的休息,就沒有良好的戰鬥。
聽到自己只能休息三天,軍官們的情緒看著都有些不太興奮,不過大夥也沒有直接表達出來。美國冬季東北地區的惡劣的天氣抑制戰火的燃燒,進入春暖花開的4月,軍官們都很清楚戰火即將猛烈燃燒。
更何況經過戰火考驗的摩托化步兵還要擴軍,主動要求到北美的一眾人大多數都抵達了北美前線,他們必須以最快速度把已經得到驗證的作戰經驗和部隊組織模式儘快推廣到一個軍。這個時間大概只有一個月。能休息三天已經不錯啦。
鄭軍長把軍事問題講完,接著就該祁睿政委進行政治學習。拿起老爹韋澤的學習檔案,祁睿開口說道:“現在有一份最新的學習檔案,是韋澤都督發的。我們今天就專門學習這份檔案。”
聽到是都督發的內容,大夥自然是比較認真。因為時間比較緊,印刷廠也沒有完工,所以學習檔案是油墨印刷的,三個人能分到一份。最初的流程自然是祁睿政委念檔案。
“政委,自由是指群眾能夠到北美種地麼?”在祁睿唸到一半的時候,錢大多舉手發言。
“群眾能到北美種地是自由的結果,而不是自由本身。”祁睿坦率的答道。錢大多聽的有些迷糊,其他軍官也差不多。倒是原本默默看檔案軍長鄭明倫猛的抬起頭,看向祁睿的視線格外的明亮與銳利。
第266章 勞動力的利用方式(十)
“群眾能到北美種地,這不是自由麼?”
“如果認為群眾能到北美種地是自由,那沒有能去北美種地的群眾就不自由了麼?”
錢大多與祁睿兩人一前一後的兩個發言讓所有黨委成員都有些呆住了。錢大多認為人民能到北美種地是自由,這個觀點其實頗有市場。可祁睿的話讓這些水平不低的軍官們更加贊同。
“那自由就在於有選擇權麼?”李延年的性格中缺乏參加比較尖銳的問題的衝動,在一眾同志們點頭稱是當中,連他也忍不住問道。
“自由的首要條件在於創造一個可以選擇的空間。”看大家對此這麼在乎,祁睿也忍不住賣弄一下來自老爹的教導。他舉起一個茶杯,“如果這個茶杯是實心的,它就只是個實心的陶瓷柱子,只有茶杯中間的空的,才能裝進去東西。我們的國家創造的制度就是這個茶杯,在國家的制度裡面才能有放東西的空間。是放水,或者放別的東西,使用者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出選擇。先有這個確定的空間,才有使用者的自由。用這個空間是自由,不用這個空間同樣是自由。群眾願意來北美種地,是他們的自由。群眾不願意來北美種地,也是群眾的自由。”
這說法就顯得有些超前,這年頭大家覺得我能做什麼才是自由,祁睿把不做什麼也算自由納入到考量範圍內的說法讓一部分同志感到了不太能理解。
“不做是他不想做,這和自由有什麼關係?”馬曉明問。
祁睿搖頭表示不贊同。他老爹在這方面有過論述,祁睿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可正如韋澤所說,記不住是因為不想記住,想記住的時候自然就記住了。“你說的那個叫做個人願望,和自由無關。願望是個人的事情,那是以個人為中心的想法。自由是一個社會概念,那是一個社會理念。”
馬曉明眉頭一皺,圓臉上露出了不解和一絲不快的表情,他問道:“咱倆說的不是一樣麼?”
這個質問讓祁睿一愣,其他同志也覺得馬曉明與祁睿說的其實沒啥區別。不願意做當然是個人選擇,這是人本就擁有的權力。非得從社會角度來看,豈不成了牛不喝水強按頭麼?
祁睿的大腦也飛速運轉,他很本能的覺得馬曉明所說的和自己有本質不同,可短時間內卻沒辦法立刻理出思路來。
“馬曉明,你放才說的那個話缺乏前提。你把前提說出來聽聽。”一直沒吭聲的軍長鄭明倫終於開口了。
“前提?”馬曉明一愣。他思索片刻後才答道:“我的意思是,別人讓一個人做什麼事情,他完全可以不做。這種選擇不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