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不怕死。死有什麼可怕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是他怕死後身敗名裂。
他儼然幻想出到自己戰敗被斬之後,田豐、沮授嘲笑自己“有勇無謀”的景象。以及自己死後,家中妻小為此蒙羞,受人白眼的境況。
他意識到,大丈夫可以馬革裹屍,卻不能這樣以敗軍之將的身份死在刑場上。
他呆在原地思索了許久,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後,又重新站在郭圖的面前,做出了令他無比羞恥,卻又無可奈何的決定——他用卑劣的手段把兵敗的一切責任都轉嫁到辛評身上,活,辛評死。
他心頭默唸,“辛評啊辛評,對不住了。”隨即單膝跪在郭圖面前,“大人,末將該怎麼做才能自保?”
郭圖斜著眼睛瞥顏良一眼,“顏將軍想好了?”
“想好了!”顏良堅定點頭。
“那好……”郭圖想了想,“說起來很簡單。主公前陣子讓我追查帳下細作。我查了許久才稍有眉目。明日,我會把嫌疑者名單呈交主公,在此之前把辛評的名字加上去便是。不過……”
“不過什麼?”顏良驚問。
郭圖補充道:“明日顏將軍拜會主公時千萬別說漏了嘴。必須一口咬死是辛評洩露軍情,才致使東路徵青州大軍戰敗的。否則你我二人都得腦袋搬家。明白嗎?”
“那是自然!”顏良連連點頭。
“再有……”郭圖道:“最好再從軍中找幾個可靠的親信一起作證;如果可以的話,再殺幾個替罪羊,就說是辛評的幫兇。這樣才更為可信。”
確認得救後,顏良的面龐上一掃陰霾,露出暢然的微笑,“大人放心。軍營裡都是自家人,可靠的很。說起證人裨將韓猛便可擔當,他說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