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話說回來,孟德兄雖然不記恨佑維……”荀彧環視一眼身旁的夏侯惇和曹仁,“但元讓、子孝怕是還對佑維心中有怨吧!”
“絕對沒有!”夏侯惇和曹仁話雖這麼說,但明顯口心不一,看向張繡的目光中仍充斥著怒火。
這一切荀彧都看在眼裡,他問曹操、曹仁、夏侯惇:“諸位可知張佑維當年為何叛出曹公?”
三人同時搖頭。
荀彧表情忽然從嬉笑轉至嚴肅,“昔日,佑維被教主活捉,無論如何不肯歸降。直到得到確鑿資訊,主公霸佔了他的嬸嬸,他才一改口風,轉投聖教帳下。所以,佑維叛走,怨不得他,歸根結底還是因曹公而起啊!”
“竟是這般!”曹操恍然大悟。“若非文若告知,吾實不知。”
荀彧也拍了拍曹操的肩膀,“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君子行事,講究敢作敢當。曹公犯下錯事,雖受到兵敗的懲罰。但現在與張佑維同殿為官,將來還有偌大個事業等待我們去奮起拼搏。為將來關係融洽,能齊心協力,何不放下身價向佑維敬上一杯水酒,杯酒釋前嫌,重塑兄弟之情呢?”
“文若言之有理。”
荀彧目視下,曹操喊上曹仁、夏侯惇諸將,大步離開原位,徑直來到張繡面前。在張繡震驚目光注視下,恭敬向他行禮。張繡則以全禮還之。銅盞相撞,一杯酒喝下去,臉上同時綻放出親和的笑容。
荀彧隨即向高位上的欒奕點了點頭,示意領導佈置的任務已然完成。
欒奕揚唇,遙遙舉杯慶賀。
是日,欒奕大醉。宴席散後,直接被人扛回楊婉的臥房。
剛嫁入欒家不久的楊婉,在丫鬟小廝幫助下為欒奕擦洗身子。不知為什麼,在這個出征前一天的夜晚,當看到欒奕胸背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疤時,心肝肺莫名其妙一陣痙攣。
她害怕,害怕這個剛剛進入自己生活的男人,就這樣在眼前徹底消失。
她開始明白蔡琰給她說過的話——做英雄的女人,人前風光無限,但在人後卻要忍受旁人難知的困苦和孤獨。
349背上背囊
聖元六年六月初九,盛夏裡的濟南國迎來了清涼的一天,天空陰沉沉的,向大地上噴吐著摻著潮氣的涼風。路邊、山上的樹木在潮風吹拂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脆響。
歷城城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時立起了一座高臺。臺分三級,高十二丈,寬三丈,在空曠的平原上顯得十分突兀。臺頂平臺上,十二面血紅十字大旗分立四角,他們象徵教會十二封號騎士。象徵至高聖母教主的神聖女媧天旗居立在高臺中央。
此時,沐浴薰香過的欒奕就站在神聖女媧天旗之下,目視著高臺下千軍萬馬。
臺下共有八萬大軍,他們分別是教會的中央軍,負責拱衛大漢新都、聖城濟南的常備兵馬;青州呂布帳下聖熊軍;兗州教會常駐衛士;豫州盧植帳下的白羊衛。
八萬大軍分十六個大方陣,每個方陣代表一個團級作戰單位。每隊又分四個縱隊。
方陣在高臺前分為四排,南北方向一字排開,從最南端到最北邊足有一里多遠,旌旗招展,浩浩蕩蕩,人頭湧動,卻又安靜到落針可聞。
陣中衛士一身素衣,銀甲,揹負雙肩揹包,包內裝有換洗的軍服、宿營被褥,以及三雙納好的鞋底。
其實,在此之前這些用具都由後軍負責往復運送。後來,在欒奕授意下,讓衛士在行軍中將它們背在了身上。一方面,減輕了後軍輜重運輸的難度;另一方面,避免補給不及時致使士卒赤腳作戰,或衣著不暖,從而影響士卒們的戰力和作戰積極性。
在揹包左側的帶囊裡,裝的是一小袋足夠士卒食用兩天的小米。以備突施奇兵,孤軍深入,或糧道斷絕時臨時服用。同時,還能保證大軍行軍途中,那些不甚掉隊,流落荒野計程車卒不會無糧可吃,忍飢挨餓。
這一舉動不可謂不人性。漢時不像後世那般,到處是高樓大廈,到處是人滿為患的村鎮。此時,人口覆蓋率要比21世紀低得多,以大漢轄域而言,還有超過40%的地域屬於無人區。而且這些無人區多在深山老林附近,很容易迷路。
在大軍行軍過程中,由於人數過多,難免出現排程不周之事。小股部隊和個別兵丁不慎脫離大軍,與大軍走失的事時有發生。在過去的時間裡,很多這樣失蹤的衛士迷失在深山老林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活餓死,或慘遭猛獸襲擊的不在少數。
所以,欒奕特別為衛士準備了單兵糧草。以備他們在迷路時不至餓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