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哈,都不把奕哥兒的話當回事,還怎麼施政?另一方面,咱們兄弟如果還如過去那邊親密,而我們幾個又身居高位,無論教會也好朝中也罷,肯定有人無解奕哥兒是任人唯親。長此以往,誰還願來投效。所以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故意對奕哥兒格外客氣。這也是為了奕哥兒和聖教好啊!”
“原來如此……”欒奕頓時釋然,“可是私下裡獨處的時候還那麼‘教主’長,‘教主’短的?”
“這不習慣了麼!”郭嘉幽怨道:“平日裡跟奕哥兒官腔打的多了,私下裡不由自主也跟著客套起來。
“嘿!”欒奕破涕為笑。習慣成自然,他本人也出現了這種狀況。所以郭嘉說的話他完全能理解。“那以後咱們得把壞習慣改過來,私下裡繼續像兒時那樣交流。”
郭嘉眼中韻出幾絲感動的潮色,簡短而又力的應道:“哎!聽奕哥兒的,我們以後改還不成?”
“這還差不多。”
是夜,解開心結,欒奕心情大好,回到大堂落座,迷離的視線中高臺下的朋友們與自己仍然遙遠,但在遙遠的距離之間又有一根根千絲萬縷虛無的細線,將他們與自己連結在一起。欒奕知道,那是象徵友誼的連結點。
欒奕暢快,卻有人不暢快。
酒過三巡,一些過往積怨冒了出來。身居高位的視角中,張繡正憤慨的看著曹操,曹仁、夏侯惇則同樣怒氣衝衝的盯著張繡。
顯然,張繡還在為當年曹操霸佔亡叔的遺孀而心有積怨。曹仁和夏侯惇則在為張繡臨陣倒戈心懷不滿。眼見兩夥人火藥味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欒奕揮了揮手,把荀彧叫到身邊,點了點曹操,又指了指張繡。
荀彧會意,領命而走。
他先來張繡身邊敬酒,二人滿飲一盞,說了些不痛不癢的閒話。荀彧隨即天南海北的侃起大山,他問張繡,“濟南國曆史悠久,相傳上古時大舜便躬耕於此!”
張繡頓時忘了發怒,問道:“竟有此事?”
“《史記》有載‘舜耕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上人皆讓居,陶河濱,河濱器皆不苦窳’。這裡說的歷山,就是歷城外那座歷山。”荀彧繼續侃大山,“昔日舜耕歷山的時候,其父瞽叟和他的後母,以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象,嫉妒他深得民心,千方百計想害死他。有一次,瞽叟說家裡缺水,讓大舜挖給家裡挖井。卻在大舜把井挖到一半時,與後子象一起從上方填土。把大舜埋在了地下。他們本以為大舜被活埋,卻不知在此之前自己的計劃已被舜的雙妻——娥皇女英得知,事先告訴了大舜。大舜早有準備,在挖井的時候另挖了一條密道,逃出昇天。”
張繡憤憤道:“這瞽叟和後母忒歹毒,殺之難消心頭之恨。”
“莫慌,且聽我把故事說完。”荀彧道:“大舜得救之後,非但沒有怨恨父母、兄弟,一如既往的孝順。此事感動天地,時人無不稱頌。連當時的皇帝堯帝都對大舜大加欣賞,當即把王位傳給大舜。同時,大舜以德報怨的舉動也感動了瞽叟和象,自此父子二人不再與大舜針鋒相對,象還不惜性命,幫大舜四處征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創華夏文明之輝煌。兄弟不計前嫌,和睦相處,可謂一段佳話也!”
“佑維可明白我的意思了?”荀彧給張繡遞上一個探尋的眼神。
張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
“你與孟德現在同殿為臣,按照聖教的說法,便是主母帳下的兄弟了。身處兄弟之位,就要行駛兄弟之責才是。再者說了,要說不快……”荀彧點了點主位上的欒奕,“教主的叔父被曹操逼死,尚且可以放下仇怨。你那點小仇小怨,根本算不上大事。教主為何冰釋前嫌?還不是為了集結一切有才之士鑄就大業?冤家宜解不宜結,分則兩害,合則兩益,兄弟齊心合力斷金。為了齊心協力立下不世功業,教主可以拋卻個人恩怨。佑維肯定也能行,不是嗎?”
張繡拱手,“繡受教。日後定與曹孟德好好相處,共助教主創出豐功偉績。”
“那便好,那便好!”荀彧笑咪咪拍了拍張繡的肩膀。甩著他那對大袖又來到曹操身側,“孟德公,在下敬你一杯。”
“好!”曹操笑眯眯一飲而盡。
“孟德公還在為張佑維臨陣倒戈而生氣?”荀彧開門見山問。
“哪有的事。若非佑維,我還在困獸猶鬥呢!”曹操吧嗒吧嗒嘴,或真或假地說:“困獸猶鬥結局註定,說不定沒有佑維,我這會兒早就死了。”
“哎!喜宴上莫提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