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招呼眾人飲酒歌舞,有時她又會悶悶不樂,一個人呆坐半晌無語,懶洋洋的做什麼也沒勁。
眾人中金韜吟追隨李晴最長,見證了花衣衛的起起落落,也見證著公主由天真爛漫而多愁善感,由單純的懵懂少女變成鬱鬱寡歡的哀怨少婦的整個過程。她對眾姐妹說:“公主好像年輕了十歲,又回到了天真lang漫的從前。”眾人試著尋找促成這種變化的原因,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金韜吟一直含笑聽著,小口地抿著茶水,始終不發一言。
她們說累了,還是沒找到原因。這時唐羽說:“我們之中誰跟公主最久,她一定知道原因。”眾人這才想起金韜吟,把她圍住,鬧她,給她打躬作揖,懇求她指點迷津,一解心中的疑惑。金韜吟被她們纏的沒法,只好說:“今天的話我們也就私下說說,誰要是傳出去,我可是不依的。”眾人七嘴八舌地發誓說絕不外傳。
金韜吟這才說:“我看呀,咱們的公主是見春思春,春心萌動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事後諸葛,各表自己的先見之明,這個說:“這事我早看出來了,自打那楊昊逼主子出城,我就猜他心懷不軌。”那個說:“不是心裡有鬼,他一個大帥,那會天天纏著咱們主子,這男人不管官做多大,都是一個德行。”還有人說:“難怪呢,我說主子突然變得跟先前大不一樣了呢,原來是心讓人給偷了去,養活了又裝了回來,這有心的人跟沒心的人哪能一樣呢。”
嗓門最大的那個咋咋呼呼地嚷道:“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咱們何不幫主子玉成此事,你們看這些年主子都過的什麼日子呀。”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唐羽忽然覷見簾子外面有個人的腳,心裡咯噔一下,忙不動聲色地掀簾子走了出去,正見到李晴氣鼓鼓地站在外面,俏臉上是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黑,真個是陰晴不定。唐羽忙含笑抱住她,往外推。到了門外,李晴怒斥道:“婢子無禮!誰讓你們在背後嚼我舌根子的,信不信我把你們的舌頭統統割下來?”
唐羽忙賠著笑臉說:“要是擱在前兩天,嚇死她們也不敢亂說。如今是看家主心思活了,才蹬鼻子上臉的。公主要是真下了狠心,我回頭把她們一個個都割了舌頭,管叫她們嚼不成舌根子。”李晴道:“別打量著我給你們幾天好臉色,就不知天高地厚,割人舌頭我又不是沒幹過,你家主我年輕那會幹的多呢。你到長安城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宜春郡主的惡名。”
唐羽陪著小心說:“不用打聽也知道,婢子聽說那位楊大帥以前是長安城裡有名的混世魔王,任誰都敢惹,神通廣大的,唯獨見了家主就像老鼠見了貓,怕的爪子都麻了,讓家主一句話就收拾的服服帖帖,光憑這份本事,可想家主當年的風光了。如今他做了契丹人的大統領,又是總統三邊節制五軍的大帥,可是見了家主不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嗎。”
李晴笑罵道:“你這張嘴,以前怎麼沒見你溜過,這都是怎麼了,世道突然都變了嗎。”
唐羽笑道:“是家主您這個世道變了,奴婢們的世道敢不跟著變嗎?否則她們哪來的那麼大膽子,婢子又哪來的油嘴滑舌。”
李晴問她:“我變了嗎,我自己怎沒覺得呢。”
唐羽道:“家主變了,如同經了冬的小草,脫去了枯黃,萌發出勃勃春意了呢。”
李晴聞言變色,道:“婢子無禮之甚!去,自己打兩百斤井水好好洗淨你的舌頭,等我來割它。”
前些天薄萊得了一件差事,大統領要他丈量小長安的土地,統計城中的人口商戶,看起來,大統領想在這築起一座城,薄萊自然知道這座城本來就是大統領築起的,三年前它還只是一座軍寨,因為交通便捷,短短几年時間已經變成了荒漠中的一座大阜名城,如果在它的周圍築起一道圍牆,再擇險要處修築堡塞,你還別說,這還真是個風水寶地。
你看近有山水環繞,外有沙漠為屏障,距離豐州、振武、麟州、夏綏、朔方的距離都只有快馬兩日的距離,而且這裡不僅商貿發達,更兼四周有沃野數萬頃,水源充足,將來若實行軍墾,駐軍一兩萬不愁糧草供給。
薄萊隨楊昊南下時曾便道去看過雁蕩川農場,阡陌縱橫,溝渠密如蛛絲,雖說已經破敗不堪,但那宏大的規模仍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怪不得當年大帥能以豐州一州之地周旋於群雄之間,愈戰愈勇,終為河西之強呢。
自己是跟對了人,盡心竭力輔佐大帥,何愁不能光宗耀祖。
他是在勘察城外河流時,被大統領喚回大營的,薄萊心裡不慌,這些天自己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