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你一家三百口人的性命了嗎。也不顧及你謝家在西北上百年的清譽了嗎?”
謝搏之聞言,以頭搶地,嚎啕大哭。楊昊離座攙他起來,勸慰道:“我奉旨節制振武、漠北、河西軍事,做的是匡扶社稷的大義之舉,你為我效力就是為國效力,他日功德圓滿,你亦坐蓮臺。”
謝搏之聞聽這話,喜從心起,忙拭乾淚水,向楊昊再拜道:“明公一席話,驚醒夢中人,謝某肝腦塗地,供明公驅使。”
楊昊攙他起來,即任命為朔方節度副使,兼領靈州刺史。又任王東川為都知兵馬使,兼領烏海刺史。王東川聞言大怒,摔杯在地,揚言道:“小兒欺人太甚,我與他勢不兩立。”即命子侄各統家兵去捕拿謝搏之家眷。謝搏之之子謝翔得到父親的密報,封鎖前後大門,身披重甲率甲兵抵抗,一時矢飛如雨,戰況正烈,忽聞城破。原來西門守將樓船也因兵敗烏海,被唐氏罷黜,幸得謝搏之保舉而復出,陽為王東川心腹,陰拜謝搏之為宗師,這日接到謝搏之的書信,慮及城終不可守,遂開門歸降。
肖恩清率左右兩廂主力萬人蜂擁而入,以吹枯拉朽之勢掃蕩頑抗之敵,擒獲王東川以下各將校四十餘人,並王家闔家老少三百餘口。
肖恩清押著王東川來見楊昊,王東川披頭散髮跪於馬前,楊昊責其戕害舊主,出賣公主,王東川叩頭自辯道:“舊主之死純屬意外,與某何干?至於公主,可恨那老婆子要害公主,微臣食君祿分君憂,豈敢不效命,故而率逆子家童死命救護公主出城,而今正逢可汗大纛,國家有福也。”
楊昊撇撇嘴,譏諷道:“你這話我卻聽不懂了,你救的是大唐公主,該送去向大唐皇帝請賞,帶她我營帳來作甚?”
王東川張口結舌,道:“不是大汗索要公主嗎?”又瞪著謝搏之道:“是你讓人傳話要公主的,怎麼反倒是我的不是了。謝搏之,我與你共事多年,你可不能陰我啊。”
謝搏之冷笑道:“我是親口跟你說過,還是有書信催你要人。公主千金之軀,豈可隨意出城的?”
王東川怒極而笑,強掙著站起來嚷道:“我明白了,你們這是要我死啊,罷了,罷了,怪只怪我沒向你那樣一開始就做狗!楊昊小兒,小人得志,今日殺了爺,明日不知誰殺你!謝搏之,賣主求榮的東西,你遲早不得好下場。”
上將軍肖恩清喝道:“軍中執法何在?任憑這條瘋狗惡言侮辱大帥嗎?”
營務處軍法廳主辦張十三出班來,奏道:“王東川陰謀反叛朝廷,罪不容誅,請大帥令,削首示眾。”
楊昊道:“依軍法行事。”即撥馬進城,張十三乃將王東川並部屬三十六人,家眷中成年男子二十二人,成年女子十六人,盡皆斬殺於地。又要棒殺幼子幼女,張伯中道:“罷了,政治之爭,禍不延子孫也。”
張伯中去後,軍法廳協辦胡榮譽問張十三:“軍師為何突發善心?這人殺是不殺?”
張十三反問他:“你說呢。”
胡榮譽翻翻白眼說:“大帥沒讓殺,按律可不殺,軍師說不殺,那就不殺了吧。”
張十三白他一眼,說:“你即知道,反問我作甚。”
鑑於靈州破敗不堪,楊昊巡城之後,仍回城東大營,議立王崇生為留後,謝搏之為副使兼靈州刺史,肖恩清為都知兵馬使,在城外設東西大營,在靈武城內設北大營,對靈州形成夾持之勢,內外官署除唐氏及王東川故舊一律廢棄不用外,王氏子孫擇優錄用,其餘各家子弟亦照此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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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獻寶
楊昊在靈州一連住了十三天,內外安頓停當,這才移師夏綏,夏綏現有鄭華泰的綏德軍四廂近二萬兵馬,糧草不濟,楊昊住了五日,遂移師進駐小長安。
小長安現在已經發展為一處大城,居民有三萬之多,只是四周圍牆盡皆被拆毀,故地重遊,楊昊不慎感慨,他遊故地時不忘把李晴也帶上,李晴穿著窄袖子的胡衫,裹的身材曲線畢現,披著斗篷,躍馬揚鞭,顯得瀟灑飄逸。楊昊與她並轡而行時不讓東方蘭跟著,東方蘭只好與金韜吟、唐羽兩個跟在身後二十丈外,其餘侍衛和花衣衛著挎刀跟隨在後。金韜吟、唐羽與東方蘭並轡而行,將他夾在中間,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日日遊山玩水,花衣衛們發現公主慢慢變了,最初幾日她出巡時還有些不情不願,心不在焉,很快的整個人就開朗起來,她有了常人的喜怒哀樂,雖然有時喜怒無常,哀樂隨性,有時她又情緒低落,自顧哀傷,誰的話也不理,誰的面也不見,有時則會興奮的半夜裡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