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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說話間已經到了張伯中居住的後宅,六名精壯的鐵甲衛士分列宅門前,直到此時木荔才想起一件事來,她問方立天:“這麼晚了,你來這到哪去呢。”方立天瞅了瞅黑燈瞎火的衙署,伏在妻子耳邊,悄聲說道:“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你。你心裡有我,就早點出來。否則,你丈夫凍死了,你就等著守活寡吧。”

木荔啐了他一口,說:“你死了,我立即嫁人。誰要給你守寡?”

說著話,她摘下自己的斗篷塞到方立天的手裡,給他一個飛眼,挎好刀就往裡走,方立天突然扯住她的手臂,往懷裡一攬,木荔驚叫一聲:“你幹嘛。”香唇之上已經讓方立天親了一口,木荔臉頰霎時緋紅一片,離此七八丈外立著六名鐵甲衛呢,她趕緊推開丈夫,恨他的胡鬧,想給他點教訓,一者身旁有人,二來她也實在恨不起來。

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在丈夫不懷好意的注視下,一步三回頭地去了。

木荔進了內宅,方立天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一塊銅牌——出入刺史府的令牌——他剛剛借吻木荔的機會從她的腰帶上摘下來的。有了它任何人都可以在刺史府任意出入。

兵變是從午夜開始的,一行十六名校尉,在西寧軍中廂副將胡靈衣的率領下,手持刺史府的進出令牌以商議軍事為名直闖刺史府後內宅,鐵甲衛沒有做太多的阻攔,他們手裡有進出令牌,按例他們是沒有理由阻攔的,何況來者的確是軍中將領,理由也很充分:南方戰事吃緊,請軍師急速調兵南下增援!

張伯中在申時末就打發木荔回去了,他知道方立天從外地回來了,年輕夫妻間的那點事,老爺子還是能體諒的。不過習慣晚睡的張伯中並沒有因為上了床就能安睡,他斜靠在軟枕上,繼續批閱著各地報來的公文。

侍妾楊兮端了盆洗腳水過來,打著哈欠問:“先生,燙腳不?”

張伯中老妻一年前病故,一直孤身一人過活,楊欣在徵得楊昊同意後將楊盼和楊兮送給張伯中做侍妾,張伯中不肯收,理由是自己偌大年紀,無福消受,怕耽誤了兩位姑娘的青春前程,楊欣不依,好說歹說,最後把楊兮留下拉。

楊兮虛歲只有十六歲,後知後覺,懵懵懂懂。張伯中倒是很喜歡。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睡啦,天冷又給凍醒了,見先生還沒睡,就準備了熱水來給您燙腳。”楊兮憨憨地說道。張伯中微微一笑,抓著她冰涼的手,憐愛地說:“上床來,給先生我捂捂腳。”

楊兮大喜,趕緊脫了褲子睡到了張伯中的腳邊,把他冰涼的腳抱在自己的懷裡。

張伯中幫她掩好了被子,笑道:“你先睡,先生看完這個就睡。”

“嗯,”楊兮點了點頭,甜蜜地睡了去。她還沒來得及打一個盹,就被一陣響動驚醒了。

十六位衣甲閃著寒光,手持雪亮兵刃的校尉闖進屋裡,屋門大開,寒風陣陣。

“啊!”楊兮一躍而起,光著屁股往張伯中懷裡鑽,張伯中將她摟在懷裡,扯杯子遮擋住她的身體,安慰瑟瑟發抖的她說:“不用怕,有先生在呢。”

胡靈衣單膝跪地,將一封軍報呈過頭頂,說道:“孟明、餘炎爐叛亂,意圖殺害大帥,請軍師即刻出兵討之。”

張伯中寒著臉道:“叛亂?我怎麼不知道?”

胡靈衣道:“剛剛探馬回報,軍師不知並不稀奇。”

張伯中道:“如此大事,豈可輕率,待我查實了再說。”

胡靈衣硬聲喝道:“等軍師查實了,大帥早讓叛軍殺了。”

張伯中亦喝道:“我若聽了你的話,只恐大帥性命不保。”

這時站在房門旁的一個又高又壯的軍校冷笑道:“我說張伯中機智,不易矇騙,你們還不信,如今怎樣?先禮後兵,他不識像,咱們也只好來硬的了。”

那人說時,解下腰帶上的馬鞭遞到了胡靈衣手裡,胡靈衣稍稍猶豫了一下,突然抬手望著張伯中的臉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啪!”張伯中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鞭梢只差分毫就傷了他的眼。張伯中捂著臉,咬牙忍著。

“你們別打先生!啊!”見張伯中捱打,楊兮不知從那來的勇氣,跳起來張臂護在了張伯中身前。

“喲嘿,忠奴護主啊。”又高又壯的校尉輕俏地笑道,劈手捉過楊兮摜在地上,摜的楊兮直滾,爬不起身來,張伯中取了毯子將她的身體蓋住,對胡靈衣說:“她一個侍婢,與她何干?”

那校尉喝道:“你既憐惜她,就識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