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對你呼三喝四的,真那樣,只怕你又不樂意了,說不定呀,你一不高興,把我們娘兒們一刀宰了呢。”
楊昊哼了一聲,道:“你的心裡就只有他們。”喝了口茶,站起身來往外走。
秦孺人道:“這麼晚了,你哪去?”
楊昊道:“深更半夜,讓我喝這麼濃的茶,我還能睡嗎?家有賢妻,我真是家有賢妻啊。”
眼看著楊昊走了,侍婢風鈴兒跑了進來,有些緊張地說:“大帥這麼晚了哪裡去,孺人您怎麼不攔著他呢。”
秦孺人笑道:“別管他,薄情寡義的傢伙。去,把小傢伙抱來,我帶他睡。”
楊昊披著衣裳在後花園的池塘邊走了一遭,月光從樹枝的縫隙落下來,在小徑上留下一條斑駁的樹影。
夜深了,天有點涼,有些睏倦,楊昊有些後悔離開晴兒的溫軟被窩,現在想回去也不可能了,被窩一定被她的兒子佔領了。
穿過一座土山,不知不覺地竟走到了練功房旁邊,推門,門從裡面栓上了,再推,裡面傳出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誰呀?”
呼啦一聲,門開了,一個小廝眯著眼探出頭來,見是楊昊,慌的趕忙下拜。楊昊見他伶俐,一肚子不快都沒了,說:“起來吧,我隨便過來看看。”
練功房裡整修一新,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排列的整整齊齊。
楊昊拿起一杆白蠟杆大槍,在手裡顛了顛,呼呼耍了幾下,挽了個漂亮的槍花。
小廝道:“殿下晚上要練功,小的這就去打燈籠。”
楊昊說:“不必了。”他丟下大槍,在屋簷下的藤椅上坐下來,小廝手腳麻利地捧了碗茶出來,說:“這是蜂蜜菊花茶,可以解躁、安神,有助睡眠。”
楊昊嚐了一口,水溫熱,味道甜絲絲的,甚是合口。一口氣吃了半盞,問那小廝:“這半夜了,你還備有熱茶,晚上常有人來嗎?”
小廝答道:“秦孺人吩咐過,說大帥喜歡晚睡,難保哪天心情好就會過來。因此小的時時備有茶水,可巧大帥今晚就來了。”
楊昊轉眼看到衣服架上有兩副護甲,就問:“那是誰的?”
小廝答道:“是關家小哥的,秦孺人吩咐過每天至少要他們在此練功兩個時辰,早晚各一個時辰,風雨無阻。”
楊昊輕輕地“哦”了一聲,半晌無語,閉著眼坐了會,起身來,拍拍小廝的肩,沒說話就走了。
———
71。流放
從練功房出來,楊昊本想去呂芮房裡安歇,走到半途又改變了主意,去了李欣的小院。
這是一處獨立的院落,原來是西寧侯府北面一戶中等人家的,侯府擴建為王府時,恰巧那戶人家要出售房屋,楊昊喜歡他家的庭院精巧,又有後花園,就出資買了下來。重做了圍牆,使之和原來的侯府連成一體,內部格局倒是沒做大的變動。
楊昊想過,李欣等人來自草原,生活習性與內地不同,給她們一個獨立空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院的房門虛掩著,楊兮、楊盼兩個就睡在門房,門也不關,透出輕微的鼾聲,轉過影壁,正房的西廂裡還亮著燈。楊昊眉頭一皺,這麼晚了,她還在做什麼?
……
二日一早,楊昊就去了簽押房處理公事。王府的格局是仿照大明宮的,也分“前朝”、“內廷”,“前朝”辦公待客,“內廷”是家眷居住。處理郡王、大帥和節度使的公事到簽押房(大書房),處理大總管的公事則到小書房。
作為郡王,楊昊現在是太平王,安享太平,無所事事。兼領五軍大帥和兩鎮節度使,因為身在京城,實際也無事可做。
不過作為寶曆社的大總管,楊昊覺得就算把一天掰成兩天也不夠用,實在是勞體又勞神。
早飯就在簽押房裡對付一下,飯後,飲了杯參茶,把嘴一抹,就忙著往小書房趕。張鶯鶯已經恭候在小西門,小西門內是一條林蔭小徑,曲曲折折,楊昊有些心不在焉,一連竟走錯了兩次,張鶯鶯詫異地問道:“叔叔您不舒服嗎?”
楊昊忽然立住腳,目光空洞地望著一株海棠樹,突然就咬牙切齒地說:“……我要廢了她。”
楊昊以霹靂手段突然搜查了李欣的小院,從屋中搜出了整箱的當票,李欣傻了眼,如一尊泥塑。秦孺人目瞪口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呂芮誇張地瞪著大眼睛,大呼小叫地說:“我說府裡怎麼老是丟東西呢,香爐,畫啊,哇,連熬藥的玉杵都給當了。都明槍易躲,家賊難防啊。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