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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寫下來。”

張伯中走到門口時,沐爾娜忽然冷冷地問:“隔壁坐的那些人中有沒有張仁?”

————張仁沒有出現在豐安,這些日子他忙的不可開交。

豪哥和新林族的叛亂只持續了一晚就被鎮壓下去。林羅虎、林漢烈、豪哥被定為幕後首惡。林漢烈攻打曉風營失敗後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豪哥躲在石屋裡不肯出來,張仁撬不開門,就在外面放了一把火,豪哥活活被濃煙嗆死。林羅虎率軍偷襲驍騎營,卻闖入了張延年佈設的火龍陣,損兵折將,自己也被流矢所傷。後退途中又遭飛虎營截擊,加之又聽到林漢烈全軍覆滅的訊息,心灰意冷的林羅漢拔刀自刎。

因張會殺了金箔節,使得飛虎營裡謠言四起,人心不寧。張延年不得不拿出全副精力善後。處置俘虜的事便交給了張仁和陳明義。張仁痛恨豪哥的背叛,除了一些精壯男子和年輕婦女被販賣為奴,其他的族人幾乎全部被殺。豪哥等三百四十八顆人頭供在叛亂中死難的唐軍將士墳前。

新林族的戰俘則全部被罰為奴隸,除了各營留用一部分外,其餘的透過各種渠道流入麟州的人肉市場。買主多半是河東、朔方等地的礦主。所得款物大部分不知去向,少數充公用於撫卹陣亡將士的遺孀。

正當張仁春風得意的時候,豐安軍法司的一名張姓主事到了他的軍帳。幾句寒暄過後,張主事向他出示了一張由莊雲清簽署的逮捕令,同來的衛兵給目瞪口呆的張仁戴上一副手銬,將他塞進一輛囚車押赴豐安。

第19章 兵變,又見兵變

轉眼又是一年除夕,今年老天爺格外開恩,自臘月二十三起天氣一日暖似一日,好天氣總能帶來好心情,豐州的百姓此刻都沉浸在辭舊迎新的喜樂融融中。

豐安城西十五里有一片小樹林,名叫金雞嶺,是豐安通往豐州的必經之路。因地理偏僻,過去常有劫匪在這做些無本買賣,就是大中午單身客商也不敢透過。當地人因此又稱金雞嶺為“斷魂嶺”。不過到了開成元年,“斷魂嶺”之名便再無人提起。這一年先後主政豐州的孟博昌、曾重陽、楊昊,對剿匪都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縱橫河套多年的各股盜匪只得含淚別故地,往他鄉討生活去了。

這天中午,兩個年輕人上了金雞嶺,眼見四周空落無人,便取出短鍬在路上挖了一條淺淺的溝,埋設了一條絆馬索。兩個人的手法十分熟練,挖溝、埋索、蓋土,再在土上撒些落葉,乍一看全無破綻。

兩人忙完這一切後,左右打望了無人,便竄進了旁邊了樹林裡。

這兩人一個叫陳昏,一個叫古力,都是驍騎營的軍校。找好藏身之地後,陳昏拿出個酒葫蘆,拔去蓋子灌了口酒,問古力:“害怕嗎?”

“怕什麼,”古力故作鎮定,心卻突突亂跳。

“來,喝口酒壯壯膽。”陳昏把酒葫蘆遞給古力,原本滴酒不沾的古力卻“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因為喝得急,嗆得連連咳嗽。

“別怕,他就三個隨從。”陳昏給古力打氣。古力緊張的臉色蒼白,連嘴唇也沒了血色。

陳昏又給他打氣:“像他這樣的公子爺,是靠祖宗才當上將軍的,他本人嘛,屁都不是。”

“噠噠噠”樹林了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來了!”陳昏一聲低吼,一骨碌爬起身,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絆馬索。一直渾身發抖的古力此時卻像換了個人,鎮定地抓起身邊的弓,沉著地抽出了一支淬了劇毒的鵰翎箭。

由西往東飛馳而來三匹馬,為首的是個年輕人,騎白馬,穿錦袍。

“嗨!”陳昏一聲斷喝,猛然拉起絆馬索,白馬稀溜溜一聲慘叫,雙膝跪地,馬上的年輕人頓時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放箭!”陳昏一聲低吼,古力的箭已離弦而出。

年輕人吭也沒吭便命喪黃泉。他身後的兩個隨從撥馬便走,古力張弓搭箭一個個都結果了。

“老弟好箭法,我真錯看了你。”陳昏喘著粗氣誇讚道,翻過年輕人的屍體,不覺臉色一變,死者是個二十出頭的富家少年。

“他就是楊昊嗎?看樣子要比他大幾歲啊。”古力心存疑惑,在年輕人的身上一陣亂搜,意外地找到了一封信,拆開一看,不覺罵了句:“孃的,不是他。”

“現在怎麼辦?”陳昏突然沒了主意。

“事情有變,咱們得趕緊回去叫他們不要動手,否則大家都完蛋。”

“好,你去豐安,我去……”陳昏沒說完,人都僵住了。樹林裡冒出來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