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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他說出來,倘若說了,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我發覺自己竟是越長大越沒有用了,倘若我去跟太后說,倘若我早些跟陛下說,又或者我乾脆跟他一走了之……又何來這些煩惱?再這麼下去,何時是個頭呢……”

楊昊無言以對,他也在奇怪,以她直來直去、敢作敢為的性格,應是不該把自己的希望深埋心底的。與自己所愛的人天天守在一起,卻看不到希望,對她來說又是怎樣的一種煎熬?楊昊抬頭看了眼目光混沌的李晴,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一個大膽又新奇的念頭。

“臣有一計或可解除殿下之憂。”

“啊,你,有什麼計策呢?”李晴眼神裡一片慌亂,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似的。

“讓楊兄隨臣到邊關去。”楊昊說出自己的想法,“邊關天高地闊,大有作為。”

“這……”楊昊沒想到李晴竟會猶豫起來,她猶如被當頭澆了盆冷水,“要他跟去邊關,一定要這樣嗎?”

“若留在京城,等他熬出頭了,只怕殿下的頭髮都等白了。”楊昊不得不狠心捅破啞謎。這句話似乎傷著了李晴,好半天她都沒有說話。

“可是他,能行嗎?他從來也沒上過戰場啊。”

“殿下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臣願助駙馬爺一臂之力。”

“胡說八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信不信我會罰你。”說了這麼久,就這句話最讓楊昊聽著耳熟。

李晴揚起了小手:“你自己掌嘴還是我來?”楊昊作勢打了自己兩個耳光。李晴笑了起來:“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地待他。”她的臉上泛起了熱戀中少女的羞澀、幸福和憧憬。

“放心吧,我們可是同過生死的好兄弟。未來的駙馬爺,我巴結還來不及呢。”楊昊恬著臉討好,心裡卻絲毫不覺羞愧。不過李晴到底還是李晴,一年時間讓她改變了很多,但還沒有到脫胎換骨的地步,她迅即冷下臉來,半真半假地說道:“他要是有個閃失,我剝了你的皮!”

楊昊心裡忽然涼颼颼地打了個寒噤,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楊開若真因自己有個閃失,自己將如何去面對她?

沉浸在喜悅中的李晴沒有忘記楊昊此行的目的。她問楊昊:“你說的那個什麼刺史叫謝什麼來著?他在長安嗎?”

“靈州刺史謝搏之。此刻正在部院公幹。”

“金丫頭!”李晴亮著嗓子朝門外喊了聲,金韜吟慌慌張張闖了進來。

“去,把朔方的刺史謝搏之叫來。叫他騎馬來快點。”

“到這兒來嗎?”金韜吟有些為難,“外面有人盯著呢?”

“少囉嗦,快去。”

李晴一聲喝,金韜吟早跑的沒影子了。李晴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滿心舒暢笑著問楊昊:“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該賞賜你些什麼呢?”

“能為殿下效勞,是臣的福氣,豈敢要公主的賞賜。”

“俗!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真的不要什麼賞賜,殿下曾經救過臣,只當是臣報恩了。”

“更俗!”

“尊者所賜,臣不敢推脫……殿下手頭有什麼,隨便垂賜兩樣便是。”

“你不耐煩啦?嫌我俗不可耐?”

“臣萬萬不敢。”

“諒你也不敢。”

二人相視會心地一笑。

————————————楊昊與謝搏之密談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吳臣的耳朵裡。吳臣仍是神策左軍的判官,與一年前不同的是,他現在已經成了神策軍的大管家。左右國家命運的南衙北司現在實際上都操控在仇士良的手裡,神策軍是支撐他內相地位的中流砥柱,但他已經抽不出更多的時間去過問軍中的細節。

吳臣就順理成章地填補了這個空白。仇士良仍舊一如既往地信任他。軍中的大小事務,吳臣簽署自己的意見後都會呈報仇士良做最後的決斷。仇士良從不看這些公文,他會讓小太監直接用印然後頒令施行。

仇士良已經移居大明宮,除非有緊要公務,他從不出宮。除了自己不出宮,文宗皇帝也一年多時間沒有離開大明宮半步了。他和仇士良的關係跟仇士良與吳臣的關係有些相像,仇士良經手的所有奏報到了太極殿後,李昂也直接叫太監用寶,然後頒令有司施行。

李昂仍舊像以前一樣逢單朝會,與南衙的宰相們議事,作為天子他還擁有著十分廣泛的權力,很多事他都可以自己做主,當然前提是這些事仇士良並不在意。

仇士良和王守澄的區別在於,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