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南的空地。

忽然,兩匹快馬由東西兩側飛馳而來,幾乎是同時趕到點將臺下。兩個插旗傳令兵疾步登上高臺,異口同聲地報道:“回稟將軍,左(右)營準備停當。”

“落帆,出戰!”董八成拔劍低吼道。

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一百面白帆同時落下。早已憋著一股勁的水手們千漿齊翻,推動著木排如離弦之箭般衝向了對岸。

河北岸上的天德守軍有上千人,弓箭兵也不下兩三百人,但士卒們箭法生疏,膽子也小。眼見大軍搶灘,眾人只敢躲在土牆後胡亂放箭,萬箭齊發,倒也熱鬧,只是箭鏃多半都落在了水裡,射中人的並不多。

木排上的河東軍弓箭手卻個個箭法精準,雖稱不上百發百中,但十中五六者卻比比皆是。一陣對射下來,天德軍士卒已被完全壓制在土牆後和壕溝裡。

指揮渡河的董八成愛將肖勇見此情形,得意地對護兵肖莽說道:“發訊號,告訴將軍我已順利過河。”肖莽在河灘上堆起三堆乾柴,先點燃中間的一堆,升起一股紅色濃煙,又依次點燃左、右兩堆,冒出滾滾黑煙。

肖莽不無得意地對夥伴說道:“都說天德軍是塞外勁旅,怎麼竟如此不堪一擊。哈……”笑聲未完,一支羽箭驀然破空而來,射他個透心涼。

“嗖!嗖!”又是兩箭,肖莽的兩個同伴也應聲而倒。

放箭的是楊昊,此刻他正站在豐安城南最大的一座營寨門樓上。三支箭剛剛射完,他就被身邊四名衛士強行架了下來。這門樓頓時成為河東弓箭手重點照顧目標,片刻之間木樑護欄上中了三四十箭。楊昊望著那密密麻麻的箭鏃禁不住腦子直髮炸。

“護送判官大人離開這。”營寨守將李通大聲吼道。

河東軍已經焚燬了沿河的三座營寨,並越過第一道土牆向主寨殺來。

“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走的。”楊昊衝著李通吼道。

短短一炷香的工夫的前,城南還有一千五百名天德軍將士,眨眼間已是屍橫遍野。這些剛剛招募起來計程車卒根本就不是久經戰陣的河東兵的對手。肖勇看出了這一點,但他絲毫沒有大意,他派出四個旅進行迂迴包抄,切斷了天德軍的退路。新招募計程車卒在身陷絕境時完全沒有決一死戰的狠心,他們驚慌失措,丟下武器四處亂竄。

戰場變成了屠宰場。肖勇張開雙臂將一千五百名慌亂不堪計程車卒一下子摟入懷抱,大口啃咬起來。慘叫聲驚天動地,新兵的屍首填滿了壕溝,殷紅的血匯聚成小溪流入了黃河。

楊昊恨得咬牙切齒,捶胸大哭道:“為何要派他們來?這不是驅羊迎虎嗎?”

李通無奈地說道:“打仗就是這樣,為了取勝,總是要付出一點的代價的。大人還是回城吧,這裡是斷斷守不住的。”

楊昊流著淚道:“別人能死偏我不能死嗎?”

唐虎原計劃由新募兵、巡城營及刺史府衛隊憑藉高牆深濠堅守一段時間。打磨掉河東軍的銳氣後,再用楊昊從永豐帶來的天德右軍與其在城外決戰。

但董先成故意選擇在白天渡河,又在河面上豎起白帆的反常舉動,反而提醒了唐虎他渡河攻城是假,吸引自己主力是真。若董八成的主攻點不在城南,那又會在哪呢?

城西!一定是城西!城西有一段城牆曾經塌過,唐虎上去看過,新築的城牆和老城牆間有一道很深的縫隙,這是一處致命的弱點!城西雖有一片小山為屏障,但對以輕裝步兵為主的河東軍而言,越過這片小山如履平地般輕鬆。

看破董八成的用意後,唐虎忍痛將新招募的一千名士卒擺在了城南,用作誘敵之餌,只有讓董八成確信自己已將主力放在了城南,自己才有可能攻其不備,才有可能以弱敵強,以兩千人破他五千人,否則只能是城破等死。

城南激戰的時候,唐虎就站在城南箭樓上,戰場的每個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他期待著三柱紅色煙霧騰起的那一刻,那是肖勇向董八成報捷的訊號:天德軍主力已被我牽制,現在可以渡河攻城了。

肖勇到底是員久經沙場的老將,雖然砍下的天德軍士卒人頭已經堆起了小山,但他仍不相信這是天德軍的主力。豐安南門外只剩最後一個營寨了,環繞營寨挖著一人深的壕溝,壕溝裡是半人深的泥漿,壕溝裡側用木樁攢成的木牆。營寨駐軍不下三百人,作風異常頑強,強弓硬弩射倒了一片又一片的河東士卒。激戰正酣的時候,營寨門樓上升起了一面戰旗,是主將劉毅峰的戰旗。

“還真的是他!”肖勇大喜過望,他終於相信天德軍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