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一副藥方遞給晴兒,卻說道:“恕在下多嘴,既然是有人存心想害大人,夫人可不能不多一個心眼啊。”晴兒聽出他話中深意,欠身說道:“多謝先生提醒,我會小心的。”送走秦思虎。晴兒將藥方交給張呈,說道:“永豐我們初來乍到,煩請張大哥幫忙抓藥。”
張呈聞言驚喜過望,忙收了藥方道:“夫人放心,我親自去抓藥。”說罷大步而去。程克領不解地問晴兒:“秦思虎的話很有道理,夫人為何把藥方交給他?萬一……”晴兒打斷了他的話,十分肯定地說道:“要害夫君的絕不是他。”
張呈只用半個時辰便將藥抓齊送了過來,楊昊只服一劑便清醒過來,見到晴兒眼角掛著淚,笑著安慰道:“我不過是身子乏睡了個覺,你不必擔心。”晴兒道:“你的死活與我有什麼相干?我不過是不想背上殺夫的惡名罷了。”楊昊聽了這話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他伸手替晴兒擦去眼角的淚水,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響,楊昊把眼一閉躺了下來,低聲說道:“就說我沒醒。”
來者是張呈,進門就急急地問:“大人醒了沒有?”晴兒不想幫楊昊撒謊,又不願拆穿他,便裝著沒聽見。張呈看了楊昊一眼,臉色頓變轉身便走。
晴兒推了把楊昊,肯定地說:“你不必懷疑他,他不是害你的元兇。”
楊昊拍著晴兒的手道:“可他知道誰是真兇。”
晴兒一驚:“你是說他是兇手的同謀?”
楊昊嘆了一聲,沒有答話,他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憂心忡忡地說道:“看樣子還要下雪,聽人說陰山南的林中部今秋遭遇大旱,家家沒有牧草,入冬又連逢大雪,牛羊凍死極多,這個春天怕又要烽煙四起了。”
正當這時,關老爺領著一個風塵僕僕的信使進來,呈上了一封密信。
楊昊拆信讀完,滿臉愁雲不展。信使道:“請大人示下,小的如何回覆我家將軍?”楊昊道:“請轉告你家將軍,楊某一切照辦。”打發了信使,楊昊心中揪然不樂。這封信是孟博昌寫的,孟博昌雖然奪了豐州,但過程卻並不順利。初一夜晚,他率刺史府衛隊衝進孟楚臥室拿住正熟睡的孟楚,但孟楚的小妾卻帶著兵符消失無蹤。
沒有兵符就無法調動天德左、右兩軍,整個計劃就可能失敗。危急時刻,孟博昌當機立斷,與韓遂分頭捕拿右軍統軍將軍朱思和左軍統軍將軍別思過,逼二人交出兵權。
孟博昌這一路進行的十分順利,當他衝進朱思府邸時,朱思正在和家人玩牌。孟博昌詐稱孟楚暴病昏迷,別思過意圖反叛,要朱思即刻發兵奪取城中五座城門並派兵包圍左軍大營。朱思明知其中有詐,但畏於孟博昌手中刀槍,只得乖乖地交出兵權。
韓遂這一路就不太順利,別思過原是阿拉伯人,雖然遷居中土多年,但仍保留舊俗,從來不過春節,除夕之夜,他仍像往常一樣去營中巡視。韓遂撲了個空。別思過聽聞自己家人被韓遂所拿,頓時惱羞成怒,率親兵三百人殺了回來。韓遂手上只有一百多人,猝然遇襲,頓時大敗下來。
別思過奪回家眷奔還大營,又派人去刺史府刺探訊息,待得知孟楚已被叛軍囚禁,豐州五座城門皆已落入叛軍手中後,他立即以平叛為名率軍攻打刺史府。天德左軍乃塞北勁旅,駐紮在城中的三千人更是軍中精銳。而右軍在城中不過千人,又臨陣換將,士氣低迷。刺史府很快被左軍攻破。孟博昌、韓遂帶著孟楚一家倉皇向西門潰逃。
潰逃途中,孟楚突然暴亡,韓遂頓生一計,他在孟楚背上插了一支鵰翎箭,聲言是別思過射殺了孟楚。天德左、右兩軍都是孟楚一手帶出來的嫡系,軍中隊正以上軍官和孟楚都沾親帶故。一聽說別思過害死了孟楚,左軍頓時士氣大墮。孟博昌趁機反攻,左軍潰散,右軍反敗為勝。別思過只率親信數百衝破北門往北逃竄。
當初,曾重陽答應孟博昌奪取豐州三城後即禮送孟楚一族回鄉,孟楚暴死軍中,孟博昌懷疑是有人蓄意謀害,要曾重陽下令徹查。曾重陽為安撫孟博昌和兩軍將士,親自主持禮葬孟楚。但對徹查孟楚死因卻不甚積極。孟博昌對此大為不滿。
韓遂率軍東出豐安後,別思過糾集左軍餘部三千人,以為孟楚報仇為名包圍了豐州城。此時城中謠言四起,說韓遂是殺害孟楚的元兇,而幕後主使正是新任天德軍留後曾重陽。別思過兵臨城下,右軍人心潰散,孟楚舊部更是蠢蠢欲動。曾重陽思慮再三決定棄城遷往豐安。
離開豐州前曾重陽撇開孟博昌組建了自己的衛隊,夥長以上所有軍官都由他親自選定,並任命親信曹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