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這點應變能力都沒有,活該你倒黴出局。
想通了這一層,豐州的大小官員們總算鬆了口氣。因此在當晚由張虎臣、凌彤領銜的接風宴上就顯得和樂融融,觥籌交錯間,楊昊和他的一切都已成為了過去,豐州的大小官員們噴著酒氣、慷慨陳詞,描繪著豐州的新未來。
所有人都曲解了曾重陽那句話中的涵義,無人能預見一場血雨腥風已悄然而來。
——————————楊昊突然被特使帶走的訊息,晴兒是在吃晚飯時才知道的,在此之前程克領加派一隊士卒進駐防禦使署,重點看守後堂的東西兩院。
楊昊被押走的時候,晴兒、小魚、呂芮和李氏姐妹還在西院正房昏天黑地打麻將。不知怎麼的,往日橫掃群雌的晴兒今天卻一連三圈沒有開和,昨天贏的錢不僅全吐了出來,連本錢也折了不少。
心煩意亂的她把牌交給李茉莉,讓她代自己打兩圈,好轉轉運氣。
“冬雨掌燈。”紅日西墜,天色昏暗,平時這個時候冬雨早將廳中的燈燭點上了。李氏姐妹來了後,冬雨雖不能像先前那樣專職陪玩,但仍是麻將堂的主力成員之一,這個時候她不會走遠的呀。
“冬雨——”晴兒喚了一聲沒有回應,就加大了嗓門。
院中鳥雀啾啾名叫,卻仍然無人回應。
晴兒走出客堂,冬雨住的西廂房房門緊鎖。
“這丫頭一定死那邊去了。”想到這晴兒心中妒火熊熊,她幾步到了西院的東側門前,門外就是楊昊辦公的內書房前小花園。花園中空落落的並無一人。內書房房門緊閉,上面還掛了把鎖。
“這就怪了。”晴兒暗忖道,“沒聽說他要出去啊,怎麼把門鎖了。”楊昊的內書房有專人值守,除非出遠門一時回不來,否則是從來都不鎖的。
“你們兩個過來。”晴兒朝值守在西角門的兩個侍衛招了招手。
“夫人有何吩咐。”侍衛答話的時候眼神顯得有些慌亂。晴兒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
“大人出去了嗎?”
“啊,是,是出去了。很晚才能回來呢。”這話說的也極不自然。
“哦,”晴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夫人請回吧。”另一個士卒急忙催促道。
“替我把冬雨叫來。”晴兒說完這句話轉身回了西院。
第3章 磨刀霍霍
怎麼辦?怎麼辦?回到西院後,晴兒心亂如麻。
畢竟要比小魚等**幾歲,經歷的事多,閱歷要豐厚些。自守門侍衛不讓自己出門起,晴兒就斷定是楊昊出事了。她不想跟侍衛們爭吵,他們是奉命行事,跟他們喊破嗓子也沒有用;她也不想慌慌張張地去告訴小魚她們,徒增擔心又於事無補。現在晴兒最想見的人是冬雨,或許只有她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冬雨回來了,是被兩個侍衛“護送”回來的。
半個時辰前,因為沒輪到自己上桌玩牌,百無聊賴的冬雨決定去茶水房為楊昊煮壺茶。剛好是申時,書辦房裡幾個書辦都收拾了傢伙準備回家,常相來往的,彼此之間都認識,走廊裡遇見就跟他們隨便說了幾句話。不想這一耽擱,茶水房裡的老胡就趁機溜回家去了,老胡家就在使署附近,家中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母親,妻兒不孝,唯有他自己抽空跑回去看一眼。
冬雨只好自己動手煮水,水火爐在茶水房後面的小院裡,冬雨仔仔細細清洗了大銅壺,打了新鮮的井水灌上,這些是小魚吩咐的,一點也馬虎不得。忙完這些,冬雨就依靠在後門門框上,一邊守著爐子,一邊修自己的指甲。
這時,一個錦衣大漢突然走進茶水房,左右打量了一番,喝問冬雨:“那丫頭,燒水的老胡在哪?”
聽慣了甜言蜜語,見慣了點頭哈腰的冬雨,哪受得了這委屈?“你是什麼人?帶刀敢進二堂,不懂規矩嗎?”
“呵,烏鴉喜鵲成了精,小貓小狗也成了仙。”錦衣大漢嘿然冷笑,伸手抓住了冬雨的手腕,鐵夾子一樣緊。
冬雨拼命地掙扎,“救命啊,救命……”錦衣大漢聽到她叫勃然大怒,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右臂狠狠地勒住冬雨的脖子,左手則捂住了她的嘴。冬雨驚慌失措,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身材嬌小的她任憑如何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放開她。”茶水房門口傳來一聲低沉的斷喝。烈火營的典軍校尉餘炎爐帶著兩個鐵甲衛士堵在門口。
“滾開!”錦衣大漢低吼一聲,就往外闖。餘炎爐冷笑一聲,把手按在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