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腹痛難忍,不得已也往外跑。
他剛出房門迎面正撞上那個戴黑紗的年輕人,他身邊也站著兩個人,不是自己派去的小九和老三,而是韓風和那個旅帥。
張目捂住肚子呼叫道:“弟兄們,快,快拿下他……”一句話沒說完,褲襠裡頓時傳出了一股惡臭……
“別動!別動!”四下營帳內衝出數十名弓弩手,將張目等人團團圍住。
“楊昊,你,你這是抗命不準!”張目拼命掙扎著。擒拿他計程車卒一手按著他的肩一手卻捏著鼻子。
“混賬東西!”裝扮成旅帥的關索大步上前,狠狠地踢了張目一腳,喝罵道:“投靠閹黨,陷害忠良,我還留你作甚。”說罷揮刀就要斬殺張目。楊昊出聲喝止,厭惡地看了眼渾身惡臭的張目:“丟到溝裡洗洗。”回頭罵罵咧咧道:“這是誰出的主意!真是缺德。”
楊昊轉身剛走,關索低聲罵韓風:“出的什麼主意,真是缺德。”韓風木楞半天,自言自語道:“這關我什麼事,這計策是你出的呀。”
“大人讓您受驚了。”樸恩俊與飛虎營兩個典軍校尉迎出帳外。那個叫洪越的人此時被五花大綁地捆在營門前的捆仙樁上。
“我只問你一次,是誰派你來的。”
“劉、劉公公。”
“新任樞密使劉弘逸?”
“是,是。”
“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再派人讓李昌林撤下來。”
“是。”
麟州守軍一宿不敢閤眼,天明之後除了幾堆尚未熄滅的營火,圍城的馬匪已蹤跡不見。刺史心花怒放立即上表告捷,等蘭斯和吃了慶功宴回到金牛寨時,飛虎、破lang兩營已經安然退回了小長安。
——————豐安防禦使署,虎威堂。
曾重陽身穿深啡色正四品官服,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向豐州刺史府主要官員、西寧軍五司主官和十八營統軍校尉宣讀了一份聖旨。
豐州防禦使兼西寧軍統軍將軍楊昊因功升任黔州觀察副使,豐州防禦使一職由張虎臣接任,西寧軍統軍將軍一職由凌彤接任,而他本人則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在豐州督辦邊防。
眾人對這一變故俱感震驚。昨晚黃昏後,防禦使署派出十餘路傳令使,手持金漆令牌宣召各營統軍校尉來豐安議事。金牌傳令日行八百里,接令之人須在十二個時辰內奉令趕到使署,否則便是貽誤軍機,是要處以極刑的。
所有的人都意識到將有大事發生,但多半都猜想是外敵犯境,或者是要對外用兵。誰也沒有想到大權獨攬的楊昊會突然離任,聖旨上說楊昊是因功高升才離開豐州的,但這種事真真假假誰又能說的清楚?
宣旨的欽差大臣是被楊昊趕走的原天德軍留守曾重陽。稍有官場閱歷的人都不難看出這其中的微妙之處,眾人開始預測豐州官場將有一場地震。豐州的文官武將哪個能與楊昊脫得了干係?這場即將到來的大地震絕對是人人有份,誰也別想沒事人一般多在旁邊看熱鬧。
曾重陽自然能估量出這份聖旨帶給豐州官員內心的震撼。他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反覆解釋,楊昊此時調任黔州是朝廷和皇帝對其在豐州所作所為的肯定和褒獎。並引用皇帝的原話說“豐州的官員是忠心可用的”。同時安撫人心,曾重陽又宣讀了一份兵部和吏部聯署的嘉獎令:豐州和新寧軍各級官員記一次功加一級俸祿,凌彤、李通、張虎臣、張延年、莊雲清等人俱進秩一等。
對此,凌彤、李通保持了沉默,張虎臣和莊雲清則公然表示擁護,張延年卻以身體不適為由向曾重陽告假養病,曾重陽也當場準其所請。
在安撫了豐州軍政官員後,曾重陽道出此行的本意:“近聞王守澄餘黨與契丹人相互勾結犯邊擾民。豐州乃大唐門戶之地,更為王黨著力滲透之所。據報去年年底以來,王黨已派出三批骨幹潛入豐州發展黨羽,暗中密謀造反,意圖控制豐州,藉此對抗朝廷。聖上密旨著都水監少監曾重陽為特命欽差,督辦豐州軍政,肅清王黨餘孽,安定邊境。”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傻子也聽出了凜冽的殺氣!王守澄的黨羽?世上只有閹黨哪有什麼王黨?誰不知道你曾重陽和楊昊一樣都是刺馬營的人,說什麼要肅清王黨餘孽?世上本無王黨,何來王黨餘孽?這還不是誰不服你欽差大臣誰就是王黨餘孽?!混跡官場多年的豐州大小官吏們自然而然地把曾重陽的這句話當成了豐州官場改朝換代的宣言。
果真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好怕的。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人如此,歷來如此。混跡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