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的夜行衣是寶藍色的,樣式跟普通的衣裳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走在一片漆黑的街巷裡卻能起到很好的隱身效果。
更重要的是,穿著這種衣裳穿行大街小巷,縱然被巡夜的兵卒拿住,他也只能定你一個犯禁之罪,而不能告你涉嫌黑社會犯罪。
一個犯禁的百姓會被打板子、罰苦役,但犯禁的公侯子弟只能有一種處罰:罰款。每人每次一兩銀!一兩銀子算個*!?還不夠老子喝1/30頓花酒呢?
小四也練功幾年功夫,手腳十分麻利。二人翻過院牆,穿過一片竹林,二人來到了一道竹籬笆外,竹籬內一片花圃的中間是一棟二層小樓。
小四開啟竹籬笆門,提醒說:“爺看看就回來,祁府查夜很緊的。”楊昊點頭,矮身穿過花圃,躲進小樓背後的一株花木中。楊昊的本意只想遠遠地看看祁玉長什麼樣就行了,因此他並沒有採納小四的意見,直接進屋去跟她私會。
楊昊掏出飛爪甩到樓頂的椽子上,順著繩子爬了上去,一眨眼的工夫,他已攀到了樓頂上。小四遠遠看見讚了聲,心裡暗想這回自己總算苦盡甘來了,公子爺經過這場大病,雖然忘了很多舊事,但脾性卻好多了,這身功夫也絲毫沒有落下。這祁玉姑娘再給他添個一男半女,夫人還不把家交給他當?自己這個管家看來是當定了。
楊昊在樓頂蹲好,揭開了一塊屋瓦,揭瓦的動作十分熟練,看來呆霸王以前沒少幹這種事。
屋內燈火昏暗,一個十**歲的豔麗女子穿著一件寬鬆的絲袍,滿腹心思地在屋中踱步,她身材豐潤,面板白皙,懷裡抱著一隻白色波斯貓。楊昊只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喜:“果然是美人兒,怪不得呆霸王會迷上她。”
繡樓的面積算不得很大,一道雕破圖風將房間分成內外兩部分,外間是客廳兼起居室,裡間是臥室,因為面積太小,只擺了一張雕花木床、一組紅木衣櫃和一個梳妝檯。
一個丫鬟正在整理床鋪,看她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嬌小,模樣倒是不輸於主子祁玉。
“咚”地一聲響,丫鬟拉被子的時候,抖落一柄短劍。
祁玉頓時火冒三丈,甩手給了丫鬟一個嘴巴,喝罵道:“再毛手毛腳的,小心揭了你的皮。”
丫鬟撿起短劍放在梳妝檯上,冷笑道:“馬上就成親了,這會兒殺人多不吉利。”說完奪過祁玉懷裡的白貓,說道:“貓狗身上不乾淨,你還是少招惹它們。”說罷,把貓放在地上,一跺腳,那貓“喵”地一聲竄了出去。
“喲,我們靈兒姑娘也知道心疼人了,想不想跟姐姐一塊過去!”
丫鬟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人是你的,我去有什麼意思?整天在你眼前晃,還不招人嫌?再說他養我這麼大,怎麼肯就放我走。你贖身用了五千兩,我起碼也要五百兩吧?五百兩銀子,我沒有,你肯出嗎?”
祁玉靠在梳妝檯前冷笑了一聲,“這是什麼話,這麼多年的好姐妹。你開了金口,我能見死不救嗎?”
靈兒聽到這話,倒有些猶豫了。祁玉走過去扶著靈兒的肩頭,慢慢地揉捏起來,丫鬟靈兒隨著她的揉捏,臉上竟泛出了一絲紅暈。
“咚,咚,咚”樓梯口突然響起腳步聲。
祁玉丟開靈兒,一把抓起了梳妝檯上的短劍,喝問道:“誰!”
“是我。”一個五旬出頭的老者答道。他頭髮發白,身穿一件寶藍色的鍛袍,腰扎一條繡花金絲帶。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祁玉收了劍,冷冰冰地問道。
“怎麼,攀上高枝就急著撇清故人啦?”老者嘿嘿一笑,突然伸手向祁玉的肚子摸來。祁玉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短劍橫在了胸前。
老者站住身,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表情,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不行啦,人老色衰,再不把自己賣出去,有人就要嫌啦。”
老者嘿然一聲冷笑,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啦,我只是為你不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嘛。我就是弄不明白,京城裡公子才俊多不勝數,你為何就看上了他?他算個什麼東西?……”
“只有他把我當人看。”祁玉哼了一聲,說道,“我要給靈兒贖身,你開個價吧。”
“靈兒是我一手養大的……”
“五百兩怎麼樣?”祁玉毫不客氣地打斷老者的話,她拉開梳妝檯的抽屜,抓出一把金銀首飾放在老者面前。老者笑了笑,雙眼盯在了祁玉手腕上的一對翡翠鐲子,祁玉毫不猶豫地脫下鐲子放在那堆首飾上。
老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