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檀木盒,就問:“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
汪春興致盎然地說道:“你猜猜看,若是猜中了,乾爹有賞。”
張鶯鶯擰眉思索一陣,答道:“多半是金銀珠寶。”
汪春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道:“再猜一次。”
張鶯鶯又想了想,道:“若不是金銀珠寶,也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對,還是金銀珠寶,一定是的。乾爹,你說是不是?”
汪春豎起了大拇指:“好見識!你怎知道盒子裡裝的是金銀珠寶?”
張鶯鶯嘻嘻一笑道:“乾爹剛一進門就讓女兒把院門關好,可見您並不想讓外人看到紫檀木盒。您用了兩隻手才將木盒放在桌案上,這表明盒子很沉重。這麼小的一個盒子裡面除了金珠,又會是什麼呢?”
汪春把紫檀木盒搬到地爐前,當著張鶯鶯的面開啟盒蓋,盒子裡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金條和八顆雞子大小的珍珠。張鶯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黃金,一時驚得目瞪口呆。汪春拿起一顆珍珠對張鶯鶯說道:“這一顆珍珠就價值一千兩銀子,八顆就是八千兩。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窮其一生也賺不來這一顆珍珠啊。”
汪春把珍珠放回紫檀木盒,鎖好,然後把木盒推到張鶯鶯面前:“你替乾爹好好收著。”
張鶯鶯驚道:“這莫不是他給您賄賂?”
汪春笑了笑:“先前是賄賂,如今殿下已經知道,那就不算是了。”他微微嘆了一聲,又說道:“其實這是他送給你的禮物。你好好保管著,將來準有用著它的時候。”
張鶯鶯對汪春的後半句話有些疑惑不解,這明明是楊昊賄賂他的東西,怎麼反倒成了他送給自己的禮物?但她沒有去詢問其中的緣由,就像她弄不明白汪春為何要把別人賄賂他的東西告訴李炎一樣,有些個人和事永遠是那麼難以捉摸。
……
綏州刺史府大牢,深夜。
文蘭雙手被縛吊在半空,武曹揮舞著皮鞭狠狠地抽打著,為了防止文蘭淒厲的慘叫聲驚擾四鄰,武曹在他嘴裡塞進了一條十三娘用過的褻褲。
這無疑是對文蘭的極大侮辱。身為階下囚,文蘭只有聽天由命的份。但讓他憤憤不平的是有能力解救自己的薄仲彥,此刻竟也是一副無動於衷、幸災樂禍的架勢。
武曹本來已經答應釋放文蘭回長安,壞就壞在文蘭的一張臭嘴上。在武曹給他擺的壓驚宴上,喝的醉醺醺的文蘭,摟著武曹的脖子噴著酒氣說:“十三娘以後就歸你了,兄弟我是無福消受了。”武曹當時就翻了臉,掀了桌子大罵而去。
隨後文蘭就被稀裡糊塗地帶到了這裡,若不是薄仲彥及時趕到,今天所受的就不僅僅是這四十皮鞭這麼簡單了。據獄卒們說,就在自己說錯話的當晚,刺史府的後院就傳出一個女人的淒厲的哭喊聲,有人說那是武曹鞭打十三孃的聲音,也有人說武曹把十三娘吊起來用針扎她的肌膚,一共紮了七百八十多次。
不管是哪種說法屬實,文蘭現在對武曹已經是怕到了骨子裡,這個滿臉陰氣的年輕人他現在哪怕是看一眼也會心驚膽顫。
武曹打了四十鞭子,額頭就見了汗,他手臂有些痠麻,氣喘的也有些不均勻。他摔掉了鞭子,恨恨而去。薄仲彥就在身邊。氣頭上他可以對他不理不睬,但氣消了該顧的面子還是要顧的。薄仲彥示意士卒抽出塞在文蘭嘴裡的東西。
文蘭竟“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四十鞭子打的他遍體鱗傷,看著很難看,但絕沒有傷到筋骨。薄仲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滿臉的不屑。文蘭抽搭了一陣,齜牙咧嘴地責問薄仲彥:“你明明能救我,為何袖手旁觀?
薄仲彥冷笑道:“這是他的地盤,客隨主便,我能說什麼?他能放你一馬,你就知足吧。”
文蘭氣的渾身發抖,發狠道:“此仇不報非君子,我遲早要砍下他的人頭。”
薄仲彥冷哼一聲,武曹敢這麼對付文蘭,除了他性格中的陰狠、殘忍,主要還是他看準了自己不會因為文蘭而跟他有任何不愉快。薄仲彥剛剛幫武曹收編了文蘭舊部,即駐守綏州的三千神策軍。仇士良給他的指示是扶持武曹自成一家,使綏州成為關中和豐州、夏州的緩衝地帶。仇士良肯做出這樣的讓步,自然是有他的考慮。
半個月前,劍南黎州曆書縣饑民**,官府無力彈壓,遂請求當地駐軍協助鎮壓。駐軍出動三個旅入曆書縣彈壓暴民,不想三百名軍士竟臨陣倒戈,與饑民站到了一起。憤怒的饑民攻佔了縣衙,搶奪了一個軍械庫,隨即一千名由饑民組成的土軍又趁機攻佔了黎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