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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昊一直關注著契丹內部的變化,他斷定隨著遙輦氏和乞兒禰大王的結親,契丹和回鶻的雙邊關係將進入一個迥異於耶律氏當政時的局面。對豐州而言,兩家結盟勢必將帶來更加沉重的壓力。關索帶回的那一千兩百套重甲訂單可以暫時緩和一下回鶻人的壓力,那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呢?
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就是經濟學堂的後門,巷口有六七名身穿便衣的內寺坊侍衛在警戒,楊昊前後有四個人護衛,走在前面的是張朗、李衛,跟在後面的是張曉、伍章。快要到巷口的時候,突然間一支羽箭迎面飛來,張朗急叫一聲:“保護大人,揮刀格擋。”可惜大同川時腰部受的傷還沒有好徹底,行動稍差竟未能擋住這一箭。
楊昊悶聲倒地,李衛、張曉忙用身體將他遮擋住。巷頭和巷尾的侍衛急速展開搜捕行動。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後,侍衛們拖過來一名頭戴斗笠的麻衣小廝。楊昊此刻正坐在巷口休息,左右層層疊疊都是侍衛。
箭矢確實射中了楊昊,但他公服內襯著軟甲,並未傷及要害。張朗有些惱羞成怒,拖著一條傷腿,衝上前去扯住小廝正要抽打,卻又放了下來。他伏在楊昊耳邊小語兩聲,楊昊抬起頭看了小廝一眼:這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俊秀女子。
人被押了下去,楊昊按時趕到經濟學堂參加了結業典禮,講話之後又為呂小楓等十二名優秀學生頒發了金質紀念獎章。
結業典禮結束,楊昊宣佈辭去學堂總教習職位,總教習一職暫由龍雲兼任,龍舞、龍興升任副總教習,三人都姓龍,因學識出眾被學生們譽之為“北地三龍”。
內書房外戒備森嚴,被擒拿的那個麻衣小廝,此刻正悠閒地觀賞楊昊收藏的一些古董。這些古董大半是孟瑤送的,個個價值不菲。
楊昊站在門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楊大人,您的這些東西可不比宮裡的差呀,費了多少心思蒐羅來的?”她手裡拿著一個花瓶,楊昊不知道怎麼去欣賞它,但知道它的價值:三百兩。
“金韜吟,金姑娘,金大人,你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一年前你也刺殺過我一次吧?”
金韜吟嘻嘻一笑,用手指在花瓶上輕輕一彈,放在耳邊聽那清越的聲音:“一場小誤會,楊大人,你還放在心上嗎?”
楊昊冷哼了一聲:“誤會?若非我穿著軟甲,只怕此刻已橫屍街頭了。”
金韜吟漫步輕腳地走到楊昊對面坐了下來,雙眸勾勾地盯著他:“這話說的不好,身為邊關統兵大將,出門時豈能不穿戴整齊?需知‘出門如見敵’呀。”上次跟她見面還是楊開被害時的事,那次金韜吟在豐安城南驛站被林為路綁架,回長安的路上她受盡凌辱,也吃盡苦頭。這些楊昊事後也略有所聞,始終心懷一絲歉疚。
行刺自己的事他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來豐安有何指教?”楊昊緩和了口氣問道。
“公主即將赴靈武完婚,你知道嗎?”
楊昊暗暗吃了一驚,李晴跟王崇文的婚事一拖再拖,原本以為已經拖成了死局,想不到還有峰迴路轉的這一天。
“這一回,殿下怎麼就肯了呢?”
金韜吟冷哼了一聲,芊芊玉指撥弄著茶碗,說道:“不肯又能怎樣?陛下、太后皆已下旨,她孤身一人如何應對。”
“需要我做什麼?”金韜吟突然出現在豐安,又神神叨叨地搞出這麼一出,自然不是來請自己去喝喜酒的。楊昊覺得自己主動問或許更合適。
“你設法把公主接出長安。”金韜吟平靜地說道,一雙妙目緊盯著楊昊。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楊昊並沒有顯出驚奇不安的表情,反而認真地問:
“這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嗎?”
金韜吟沒有答話,她取出一封信遞給楊昊。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告密信,有人告訴李晴,楊開生前是判事廳的密探,信中暗示楊開是被刺馬營滅口的。看完這封信楊昊陷入了沉思,他在書房裡踱著步,一圈又一圈,最後停在金韜吟面前:“說楊開是判事廳的坐探,有什麼根據嗎?”
“不需要什麼根據,只要公主相信就行了。”金韜吟冷笑嘻嘻,“你是刺馬營的大將,有一萬條理由殺他。公主據此推斷你就是殺害楊開的幕後元兇,外人誰勸她也沒有用,事到如今你唯有把公主救出來,才能消除這場誤解。”
楊昊對金韜吟的這套說辭很不以為然,但他忍下了這口氣,耐心地問金韜吟:“我離開長安太久了,那邊的事我不熟悉,你們定下計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