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去便是。”小魚冷笑問晴兒、呂芮道:“你們可都聽到了,話可是他自己說的,出了簍子可別往我們身上推。”晴兒還有些猶豫不決,呂芮扯了她一把:“他都發話了,你還猶豫什麼,走吧。”
三人唧唧咕咕出了門,關索淡然一笑,問楊昊:“怎麼,你打算把她豁出去了?”
楊昊恨恨地說道:“我幫她本是出於一番好意,誰知……”後半截話他沒說,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以為,她也就是脾氣大些,人的心腸並不算壞。真是沒想到,世易時移,人心就都變了。”
關索道:“我早說過楊開死在豐州這筆賬她遲早是要算的。女人要是恨上某個人來,可是比男人狠毒的多。她們真的會不顧一切來報復你。”又問楊昊:“下一步咱們該怎麼打算?”
“她這麼做,無非是要把使團被襲的髒水潑到我身上,借天子之手來殺我。可惜……”楊昊輕蔑地冷笑了一聲,目視留園方向,“放出風聲去,就說她去靈州的途中被馬匪襲擊,混亂之中她與大隊走散了,幸虧遇到我們的巡邏隊,這才撿回一條命。外面不安全,她便暫到奉安居住,我正在設法將她送回。”
關索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我即刻就去辦。”關索正要走,又被楊昊叫住:“告訴穆蘭青和張呈,我要讓整個長安都知道她在豐安,平安無事。”
楊昊又把黃奕涼叫來,當面交代道:“你去曲澤部找阿斯爾密,一是把先前答應給他的工匠技師帶過去,二是和他商議一下在朔方邊境搞些小動作,規模不要太大,能牽制朔方出兵北上即可。他若是做的好,我將來虧待不了他。”
黃奕涼問:“若阿斯爾密提出要賀蘭山西的那塊草地,我怎麼回覆他?”
賀蘭山西南角有塊草場名叫大禹川,原來是曲澤部草場,後被回鶻人佔據。回鶻兵敗鄱陽穀後,這塊草場被楊昊奪去,因為距離豐州太遠,大禹川一直未得好好利用。阿斯爾密一直想得到這塊草場,只是實力所限,一直未能如願以償。
楊昊沉吟片刻道:“必要時可以答應給他。”黃奕涼領命而去。
李晴到豐安的第四天,蕭明月從長安披星戴月地趕了過來。蕭明月這次來不僅是代表大總管的驛使,也是正兒八經的欽差特使。
李晴途遇馬匪落難豐安的傳言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而豐安方面卻無任何動靜。郭太后幾次向李昂詢問李晴的下落,李昂心焦如焚,便派出蕭明月為欽差特使到豐安來查勘。
蕭明月責問楊昊:“公主到了豐安,為何不八百里加急奏報朝廷?你這麼做是要落人口舌的!”楊昊辯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殿下到豐安的第二天我便具折陳奏,這會兒奏摺應該在通往京城的路上了吧。”
蕭明月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從豐安到長安,八百里加急不過就是一天一夜的路程,因何我離京時還未得你的奏報?”
楊昊笑道:“蕭兄弄錯了,我的奏報先要到靈州,再轉長安的。你忘了,豐州可是朔方鎮下屬州縣,豈可越級上奏?”蕭明月一時被他噎住,這番混蛋無比的場面話也虧他能說的出來。豐州確實隸屬朔方,州縣有事自然先往道報,再由道轉呈朝廷,這是規制,說到哪都是能拿上桌面說的。你可以說他做法有所不妥,但不能說人家有錯。在其他州縣此舉足可讓刺史丟官罷職,但楊昊卻不用擔心這些,他的豐州刺史是自己掙的,也只有自己能罷免自己。
蕭明月道:“事已至此,多數也無益,我只問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楊昊道:“公主在豐州避難,我自然該照顧好,至於去留,唯上意是從。”
“此話當真?”
“欽差面前,豈敢有假。”
“那好,你隨我一起去見公主,何去何從由殿下定奪。”
楊昊陪著蕭明月到留園見李晴時,晴兒、小魚、呂芮三人和張伯中、凌彤、李通妻子正說說笑笑往外走,每個人的手上都捧著一個錦盒,看樣子還沉甸甸。眾人跟楊昊見了禮後,楊昊就問:“看諸位喜氣洋洋的,可是得了公主殿下的賞賜。”凌夫人笑道:“大人猜的可真準,公主殿下每人賞了我們一件寶物,這個可要帶回家去好好供起來才行。”
楊昊又問晴兒:“怎麼早就回來,殿下那誰來侍奉?”
晴兒答:“殿下很中意孟嫂子和韜吟姑娘,見我們閒著就讓我們回來了。”
呂芮見了蕭明月就問:“蕭大人是來接公主鑾駕回京的麼?”蕭明月含混地笑了笑。楊昊責道:“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得了寶物還不回家收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