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雖然說來權力並不甚大,但這個馬大人卻有一樁,就是對人無論是誰,都是笑面如花。但只要有落在他手中的,卻是最為狠厲無情。施刑之酷,就算是錦衣衛之中,也是人人談之色變!
笑面虎的名聲,便由此而來。雖然許多人提起他都恨得咬牙,但他卻因辦案有力,甚得上司嘉肯。只不過名聲實在太差,因此這些年來,也未得升遷,依然是千戶之職。
只是這位大人越是不得升遷,手段倒越是殘酷。據說但凡落在他手中的人,最大的願意就是快些死去,免得遭受那些難以煎熬的酷刑。
此時這位笑面虎馬大人,正滿眼笑意地看著眼前的梅清,便如同一隻惡虎在凝視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第一卷 七星古硯 第十一章 略窺來者
梅清心直沉下去,此番落在這個笑面虎的手裡,只怕是難有個善了了。
馬世清只管微笑著看向梅清,左手卻緩緩地置於案上,慢慢地捻動著一個木匣。
梅清目光被他動作吸引,看向那木匣時,心中一驚——這個木匣,分明便是當日疤兒劉下喪時,李玫置於其中的七星硯匣!
怪不得自己被投入獄中,這麼長的時間無人理會,看來,只怕疤兒劉之事,已然被錦衣衛查知,自己與王師古之所以被抓進來,怕也與疤兒劉之事脫不開干係。
既然這硯匣在此出現,不用說定然是錦衣衛發掘了疤兒劉之墓,估計是未找到需要的東西,這才提審自己。
只怕自己在疤兒劉棺前焚化的那一箱子東西,才是關鍵所在。
可惜不管現在如何後悔,那東西也變不出來了。
梅清眼睛注視那硯匣,果然色澤細膩,確係桃木無疑。先時自己還想不清楚為什麼硯匣要用桃木來制,現在想起這硯的詭異之處,顯然疤兒劉也知道硯的秘密,所以特地以桃木為匣,便是要鎮邪驅惡。只不是疤兒劉真正死因,是否與那硯有關。不過想到李玫、墨雨先後亡命,自己又有那番恐怖感受,這硯肯定不是什麼好來頭就是。
只是不知為何趙伯栩,也以手觸硯,便安然無恙呢?
梅清低頭深思之時,忽然恍惚之間,聽聞有腳步之聲。
梅清抬起頭來,只見一個青衣之人從後邊轉了出來,快步走到馬世清的身邊,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
只見馬世清笑眯眯的眼中忽然耀射出逼人的光芒,不可置信地低聲叫道:“什麼?——趙伯栩他——死了?”
聲音雖然不大,聽在梅清耳中,卻如一個驚雷一般。那位看來無事的順天府尹趙伯栩,果然死了。
至於那位拾在硯的高衙役高明,是否無恙,此時還不清楚。但其他幾位接觸過這方硯臺的人,都已經死去——當然,梅清除外。
李玫是得硯次日便瘋狂死去,墨雨在其後不久也便離世。如果前天夜間李玫曾用此硯的話,那墨雨是其書僮,自然也會接觸此硯。二人都是差不多一天後死亡的。趙伯栩是昨天時曾接觸過,距現在也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了。這些都是在接觸硯後一天便死去的,為何自己現在依然無事呢?
梅清頭腦中混亂一片,茫然不知所以,只覺得頭脹欲裂。這時,忽然耳邊隱隱傳來斥責之聲,將他驚醒了過來。只見眼前的馬世清正盯著自己似笑非笑,而那報信的青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梅大人,此時此刻還有閒情逸致神遊物外,當真令人佩服啊佩服。”馬世清面上笑容中也帶上了幾分譏諷:“請梅大人來呢,也沒旁的事,只是請大人將自前日清晨後,所行所見之事,細細講述一番,最好別忘了什麼東西。”
馬世清一邊說著,手中硯匣卻把弄得越發快速。
梅清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陷進了一個極深的泥潭之中,雖然還不知道這裡邊都有什麼,但至少不應該是自己能夠摻和的。
事以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梅清便將自己與王、李二人在茶館喝茶,遇遲哥來喚之事,一五一十,一直講來。
就連他手觸硯臺時的奇異感受,也直言不諱。
“在下久讀聖賢之書,也知道這等事不可理喻。只是自前日以來,李玫與其書僮墨雨皆因此硯隕命,此番順天府尹趙伯栩大人居然又突然暴斃,此中定然有異。還望大人細加查察為盼。”梅清話音才落,卻見對面的馬世清眼神中突然現出一種極為奇怪的神色來,就連在一邊低頭記錄的官吏也抬起頭來,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趙大人——死了?你怎麼知道的?”過了一會,馬世清臉上又浮現出他招牌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