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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不能睡在這裡啦!”

她不在意地說:“給我一個理由。”晚上天氣有點涼,抱著他火熱熱的“暖爐”身子很舒服。

理由?“男女授受不親,不宜同床而眠,我們……呃!我們尚未成親,所以……”石拓囁嚅地說。

“所以閉上你的嘴,不要再吵我。我昨天看顧了你一夜很累耶,少當禮儀導師。”龍煙一點也不在乎那些世俗禮儀。而且她不知道照顧病人這麼累人,簡直比和人談判、論劍還辛苦十倍,她渾身骨頭都快散了。

“我不是……禮儀導師……”口好乾,身子快冒火了,他無法忽視她放在胸口的手。

“安靜,我要睡了,晚安。”她把頭枕得更深,臉埋在他的左胸磨蹭了一下。

“你……唉!睡吧!我忍。”誰是病人嘛!她這簡直是非人的折磨。他真是無奈到極點。

藥性已完全散開,石拓收緊手臂摟她入懷,在她發上落下點點輕吻後,漸漸闔上眼皮,沒注意懷中女子露出一抹捉弄的笑意。

此刻的寧南王府正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府內大大小小臉上都蒙上一層哀愁之色;看病的御醫一位換過一位,但每人的動作皆無改變。御醫們皆先是信心滿滿地安撫眾人,察看病情後就鎖眉不語,頻頻在原地踱步沉思,接著便嘆口氣,無奈地搖頭表示查不出病因而無能為力,最後暗示儘快準備後事。

老王爺李延昱一下子老了十來歲,焦急煩惱的臉顯得凌亂頹喪,不復往日爾雅卓倫的風度,只是一直握著愛妻的手而眼眶盈著淚。

“王爺,你要節哀順變,王妃這場急病來得兇,老夫實在有愧聖恩。”最後一位御醫——房至善感慨地說道。

“房御醫,難道真的無藥可醫了嗎?臻兒痛得臉色都發白了。”老王爺憂心地說。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妻子承受痛苦。

房至善一再翻閱手中的醫書,盼能從中得一提示,化解王妃體內的怪症。

“王爺,老夫只能開些減輕疼痛的藥方治治標,無法治本呀!而且……”房至善幾乎不敢直言坦誠。

寧南王爺夫婦鶼鰈情深,恩愛恆長,曾羨煞不少嬪妃公主,傳為佳話一則。

當年李延昱抗旨悔婚,堅持要娶心中所愛的江湖女子——龍香臻為妻,棄尊貴的大唐公主於一旁,惹得天子大怒,險些慘遭推出午門斬首之大禍。而當時適逢匈奴來犯,皇上令他待罪之身披掛上陣,結果將匈奴殺得鎩羽而歸,因此得以將功贖罪免除一死。

但公主實在愛慕李延星的威風挺拔,決意要嫁入李府,即使與人共夫亦甘於小妾之位,差點逼得李延昱要辭官回鄉終老。幸好長孫皇后體諒李延昱與龍香臻深情難移,因此勸退公主另嫁西域和番,並封當時的大將軍李延昱為寧南王爺,繼續為大唐捍衛疆土。

寧南王爺夫妻情分三十載,兩人很少分別,即使上戰場也同行,成為人人稱羨的神仙伴侶。

“御醫直說無妨,本王還挺得住。”老王爺道。

房至善猶豫了一下,決定據實以告。“此藥雖能止痛,但會加劇王妃體內的病勢,只怕拖不過三日。”

三日?老王爺不支地晃了兩下。愛妻急病無可醫治,愛兒也重傷臥病在床,教他情何以堪?

“王爺,請保重身體。國家社稷及聖上還需要你的輔助呢!”房至善連忙扶住他。

“唉!我老了。江山輩有新人出,我該讓賢了。”鷹若失侶,生不如死。他感慨極了。

早先幾年他就興起想帶愛妻同去邀遊三川五嶽,看遍錦繡河山風光的念頭,只因皇上一再地挽留,遂令他暫緩行事。沒想到……沒想到愛妻會突染重病,生命垂危。老王爺不由得欷吁人事無常。

“王爺氣壯山河,單騎攻入匈奴大營的豪氣,汝今之輩有誰能望其項背,至少請為王妃珍重自己。”房至善再次請他保重道。

是呀!他還不能倒,只要自己一息尚存,他相信臻兒會平安無事、化險為夷。老王爺振振精神。

“爹,孃的病情可有好轉?”李暘拖著傷重的身子,出現在房中。

老王爺無助地回眸一視。“暘兒,你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怎麼下了床?”他向兒子身邊的向景天點頭致謝。

“我的傷已無大礙,全是些皮肉疼痛。倒是孃親的病情每況愈下,身為兒子的我卻無力為其解憂。”李暘難過極了。

“別自責了,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妻子、愛兒全是心頭一塊肉。老王爺問道:“對了,向公子,龍姑娘什麼時候會到?”這是他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