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極淵不再出聲,他索性也站起身來,走至門邊,想了想,還是回過頭。
“本來我話已經說完了,不過反正都說了這麼多,再告訴你些事情也無所謂,想要報仇其實不是不可能,關鍵是你有
沒有那份心,五年前三皇子曾經以大赦天下的旗號派出軍隊四處剿滅四皇子等幾位皇子麾下私軍,而那些私軍將領為
了自保倒聯合起來,就駐紮在江南一帶的深山中……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帶領他們起事的領導者而已。”
手中出現一幅皮卷,上官城錦輕輕放在桌邊,接著大步跨出了房間。
道路出現了,踏不踏上去,這是個問題。
我知道,如果我身處極淵的立場也很難為,其一我天性懶散,不怎麼愛操心這些事情,可對著自己的仇人什麼都做不
了,又會恨得牙癢癢,食不能安夜不能寐。
極淵做出的選擇是什麼,我不知道,因為銅鏡裡最後出現的畫面,是他將目光落在死狐狸緊閉的門前,一動也不動。
我忽然想做些什麼。
靈琦說,他雖然身為妖尊,但卻不能過分干涉別族族內事物,死狐狸這門親事,是靈狐族長親定,要取消,難上加難
。
他告訴我,這門親事可以說是靈狐族的將來,族中多一個高手,在祈靈山中便多一份威懾,全族亦會多一份安全。
但我實在是不能眼看著極淵這般消沉下去。
他和死狐狸之間的感情,像是隱約走到了那一步,卻又一點不透徹,在其中一方沒有做出妥協的情況下,只能這麼相
互折磨。
就像靈琦,我知道我對靈琦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如果有一天靈琦親口讓我離開,那我絕對不會多呆一刻,走得瀟瀟
灑灑;但他若是什麼都不說,卻有了另一人舉案齊眉,我心裡沒有個答案,又割捨不下,只會這般渾渾噩噩,死拖拉
著不放手,心痛個千年萬年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死狐狸渾身酒氣將我的房門敲開已經是半夜的事情。
我門剛開啟,他立刻就抓上我的肩,滿臉焦急近乎語無倫次,害我聽了半天才弄明白。
極淵不見了。
這麼快?我心裡咯噔一下,想到的竟然是白日裡上官城錦給他的那個皮卷,立刻又去找靈琦,靈琦聽聞之後倒要淡然
許多,一邊安撫我別急,一邊讓死狐狸帶我們去極淵的房間查探。
死狐狸最近肯定也很難過,喝了很多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找極淵談談,沒想到房間裡空無一人。
我探了探放於桌子上的茶盅,又開啟櫃子瞧了瞧,真想大罵死狐狸一句無腦,裡邊的東西都好端端的放著,極淵就算
是要出走,起碼得收拾兩件衣衫吧。
不過看死狐狸那驚慌失措的表情,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曾幾何時,我從沒想過祈靈山上那隻只會欺負人的紅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