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雍容端莊,面目沉靜,眼神冷冽,聆聽狀,手卻躲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撫摸一隻團在他腿上呼呼大睡的肥肥胖胖的花斑貓。
面前忽一亮,書已被抽走,我對上阿玉的眼睛。
我忙看阿敏,阿敏指指阿玉的手。
我一看,那修長、白晳而指節分明的手上此刻正捏了那張畫。
我無辜地看著他,示意全是阿敏所為。
可是,當我看著面前這張清峻端莊沉靜到十分的臉,看著他冷冽的眼神,就又想起剛才的那副畫,於是終於沒忍住,笑出聲。
我料定他在南書房內不好拿我怎麼樣,所以微揚了頭,挑釁相向。
總算是小報了他之前恐嚇我的一箭之仇。
呵呵,精神勝利法。
明於遠他們已停了討論,正看向這邊。
我樂不可支,示意一會兒告訴他們。
阿玉看著我,眼中促狹之色一隱,取過桌上的紙筆,開始畫。
不一會兒他已收了筆,我面前出現一副畫。
仍是阿玉自己端正雍容的坐姿,仍是沉靜似水的儀容,仍是認真傾聽的姿態;手,仍躲在桌下輕輕地撫摸著一隻團在他腿上睡得香噴噴的圓圓胖胖的花斑貓。
霍,這小子畫工真一流。
簡筆勾勒,形神畢肖。
可是,這副畫與我那副並沒什麼不同吧。
什麼意思?
我看看他,再看看畫,突然傻眼。
那花斑貓……
那花斑貓的眉眼臉形居然與我如此神似,我眨眨眼睛重看,沒有看錯。
我嗆咳起來,忙準備將這副畫團了,撕了。
不想慢了一步,他已將我畫的連同他自己的,從容取走,袖進了袖袋,笑睨我一眼,雍容轉身。
沉靜清冷的聲音傳來:“這幾天諸位都很辛苦。今天難得聚齊了,散值後,大家鬆散鬆散,一同暗中去會會那些今年赴考計程車子們吧。”
暗中會會?
阿玉說:“今年的這批舉子中,據說有幾個出色的,夜間,他們常聚在一起飲酒鬥文,”他看我一眼,“我們去看看,如果簡非考不好,這南書房……”
我說分辯:“與南書房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考不起來。”
他審視著我,清清冷冷地判斷:“看來,你已有主張了?”
說罷,看一眼明於遠。
明於遠正微笑著看我。
我心中一凜,忙說:“是的,我自己有了主張。考得好與不好,有什麼關係?”
“自己”一詞被我咬得很重。
阿玉說:“很有關係,事關昂昂國政,這你想必比誰都清楚。所以,你必須去考,而且必須考個狀元回來。”
我反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的厲害的大有人在……”
說話間,突然想起董以仁。
呵呵,那董狀元藏了明於遠的信,所為何來?還有以前他對明於遠的神情……
如果我這次真能考個狀元回來,那小子的臉色一定更好玩。
我要是中個狀元,簡寧會如何想?
想當初,他問我為不什麼不走科舉的路,他內心裡一定希望自己的兒子是最優秀的吧。
可是他居然什麼也不說,只是由著我的性子。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