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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只有皇上的和那人相符。”

“什麼?!”簡寧沉聲問。

第一次聽到簡寧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不由暗自生疑。

“簡相,剛才我在場,確實只有皇上一人的可用。”明於遠的聲音低沉、平和。

說完對我微微一笑,笑容溫和,眼神堅定。

簡寧看一眼明於遠,又轉頭看著我,似喜似憂,神情難明。

阿玉端坐一旁不言聲,面色寧靜雍容。

究竟怎麼了?

這當中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看簡寧的態度似乎不太贊同。

因為阿玉是帝皇、所以取用他的鮮血這樣的舉動,作為人臣,太大逆不道?

會是這樣的嗎?

我看看阿玉,燈光下,他也在注視著我,漆黑的雙眼,清冷不再,似柔和恬靜的夜。

“別再猶豫了,簡相。我到希望自己的好用,可惜……”鍾離無忌圓轉醇厚的聲音,“這法子好不好使,還要試過才知道。何太醫,動手吧?”

血,自阿玉的手腕流出,流進一隻雨過天青色的小盅裡。

淋漓的鮮血,舔舐的嘴巴,掛著血痕的狂笑……

我呼吸漸漸紊亂,渾身汗水急速外冒,用盡全身的力量才沒有逃離。

“原不想當著你的面取,可又怕你事後懷疑……”明於遠握住我的手,溫聲解釋。

我何嘗不知他們這般苦心?

逼著自己睜開眼,看汩汩鮮紅,我盯視著,一瞬不瞬,以至眼前陣陣發黑。

明於遠越來越用力地握著我,他的手,沉穩、堅定而溫暖。

何太醫自藥包中取出一堆灰色粉沫狀的東西,和進,攪拌。

小盅在我手中顫動,溫熱的暗紅就要跳出來。

“不!”我放下它,閉上眼睛狂喘。

“簡非——”明於遠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我知道……”破碎不堪的語句,風中飛絮般。

重端起它,千鈞重;一口喝下,緊抿了嘴巴,只怕它一張開,會忍不住大叫。

阿玉把什麼東西塞進我的口中,薄荷與松子的味道,清甜。

我在這熟悉的氣息中漸漸平靜下來,已是渾身溼透。

“柳總管,”阿玉喊進他,“去把他弄醒了。”

“等等,”何太醫取出一粒藥丸,“催情的,讓他吃下去。”

柳總管轉身走出。

我越來越坐立難安,只怕那人一醒來,那可怕的無法自控的燥熱重新燃起。

無人說話,他們全在靜靜地等待。

室內的安靜,慢慢凝固成夜色一樣的沉重,壓上心頭。

閉目而坐。

突然於極靜中,彷彿被什麼所牽引,來到一處深廣空曠的殿堂,比這殿堂更為深廣、空曠的是無法言說的清寂。

幾點燈盞,幽明;冰藍色絲帷被風捲著,無聲地翻飛;一人臨窗而立,背影瘦削,挺拔修長。

月色如霜,流照在窗前的書桌上;雪白的紙鋪展。

走過去,字型清逸無比,紙上全是兩句話:不是知音者,難教愛此聲。

我一怔,抬頭;他似感覺到什麼,慢慢轉過身,朝我無限溫柔地微笑:“簡非,你終於來了。”

聲音裡是說不出的纏綿低徊,彷彿隔了億萬年的光陰,兩顆星辰的光輝,終於在漫無涯際的空茫裡,相遇。

他伸出手,手指白晳修長;我催眠般站著,看著那隻手慢慢接近,最後,撫上我的臉。

動作也是無限溫柔,指尖微涼,似蘭非蘭的香。

我猛然睜開雙眼,正對上阿玉濃黑的眼睛,眼底的溫柔濃郁難化。

怎麼會這樣?

剛剛怎麼了?夢遊?

我僵坐在椅子上,看著阿玉,發呆。

“非兒?”簡寧的這聲低喚,使我從驚怔裡醒來,忙轉了目光。

明於遠眼底沉痛之色掩過,快得似一種幻覺。

他拍拍我的肩,微笑相向。

我不由抓住了他的手臂,那麼緊,彷彿下一個轉彎,就會丟失了他般。

柳總管進來,低聲稟報那人情況。

何太醫笑起來:“簡狀元這邊毫無反應,可見那巫術已破解。這下可以放心了。”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我聽後,也是大鬆一口氣,可心底某處,另一種疑慮慢慢滋長,難消。

阿玉對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