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討論這些問題麼……”
正說著話,單晚嬋盈盈入內,水鬼蕉微微抬頭,與她眼神相觸,又很快移開。單晚嬋走到薄野景行面前,粉面含笑:“在說什麼呢?”
苦蓮子冷哼:“你還是不知道得好。”
單晚嬋不太樂意了,朱唇微翹:“又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好在薄野景行總算還知道羞恥,只打了個哈哈應付過去:“不過一些關於生命延續的閒話,小媳婦找老夫有事?!”
單晚嬋身後的泠音出聲了:“少林寺來了個大和尚,要提審糊塗廟的人呢。族長讓夫人前去同歹人對質,夫人有點害怕。”
薄野景行站起身來:“一個禿驢,何懼之有。”
單晚嬋捂嘴輕笑:“你陪我一起去嗎?只是待會見了面,萬不可這般稱呼。”
薄野景行揮手:“帶路。”
可惜,將要到達的地點,薄野景行不但不需要旁人帶路,她還很熟悉。這個地方,整個沉碧山莊都不會有人比她更熟悉了——江家地牢。
單晚嬋跟在薄野景行身後,進了地牢。糊塗廟的幾個歹徒並沒有關在薄野景行之前的牢室裡,憑他們,也還不夠格享受這樣的待遇。
江清流同元亮大師等人正在審訊七個大漢,他們頭上已經長出了頭髮,遮住了戒疤,看著倒是著實不像和尚。
見單晚嬋等人進來,元亮大師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退到一邊。江清流見薄野景行也跟著過來,眉頭都皺了起來。但當著客人,他也不好多說,只讓單晚嬋講了一下被擄走之後的事。
江家出於顏面考慮,當然故意略過了水鬼蕉與單晚嬋一同被擄的事。水鬼蕉一則來歷不明——江清流自然不會向江隱天坦白他是苦蓮子的徒弟。二則,一男一女被關在暗室裡,回來時單晚嬋又衣裳不整,怎麼掩飾也是醜聞。江家自然不希望旁人再度提及。
元亮大師卻問得極細,單晚嬋本就是個不擅說謊的,三兩下就吱唔出了水鬼蕉。元亮大師一臉嚴肅:“還請江盟主將這位施主也請出一見。”
大家面色都不好看,尤其江隱天。但是沒辦法,只好又把水鬼蕉找來。除了江清流,整個沉碧山莊也不知道這幾位乃何方神聖。都以為是莊主好友。江清流本就交遊廣闊,有江湖人士在沉碧山莊久住也不是一回兩回,故而大家也都不以為然。連江隱天也未曾過問。
水鬼蕉自然知道事情輕重,到場之時也只言明事發經過,與單晚嬋獨處之事幾乎隻字未提。饒是如此,江家也是面上無光。江隱天的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
元亮大和尚也有自己的無奈之處,糊塗廟幾乎全是少林棄徒。近年來在江湖上實在是沒幹什麼好事兒。本來少林一直在追輯,如今被江家拿獲,少林也等於是捱了一記嘴巴。
按江家的風格,這樣鏟惡除奸的事,必然是要向江湖各大門派大肆通報宣揚的。而少林一個武林首屈一指的名門正派,居然連門戶都要別人來清理,也實在是顏面掃地。
他只有牽出單晚嬋的貞潔問題,讓江家通報這事的時候,也考慮一下事情的不利影響。雖說出家之人,生此心思難免有礙修行,但事關門派聲譽,也是無奈之舉。
單晚嬋低頭站在薄野景行身邊,她知道,在這樣一個視門楣重於生命的家族,她遇到這樣的事,本就不應該活著回來。如果她自盡,無疑會是貞潔烈婦,江家恐怕也會樂於提上一筆。她活著回來,反倒成了這個家族的一個汙點。
水鬼蕉也面無表情,大和尚的心思大家都懂,但是表面上誰也不能說什麼。審訊而已,他問得詳細一些,大家也挑不出錯來。
半個時辰之後,對質結束。江隱天陰沉著臉,示意單晚嬋可以先行離開了。畢竟是地牢,女眷不宜久留。
大和尚再次合十施禮:“女施主請見諒,老納此舉,並非有意難為女施主,實在是事關案情,不得已而為之。”
單晚嬋帶著侍女就準備走,突然身邊的薄野景行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單晚嬋一驚,眼裡還含著淚花,卻連連搖頭。
薄野景行嘖了一聲,活動了一下右手,大步走到大和尚跟前,笑容滿面地站定。然後她二話不說,掄圓了右臂,pia地一巴掌抽過去,正中大和尚的嘴巴。那一巴掌,簡直是清脆響亮、快若閃電——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
大和尚整個嘴巴瞬間就腫了起來,嘴角也浸出血來。江隱天、江清流都呆若木雞。薄野景行笑得又親切又溫暖,雙手合十,學著和尚唸了聲佛:“嘿嘿,大師見諒。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