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今天還大死了兩個漢奸。”

“你打死的，你哥他們呢？”

“我引開追趕我哥的漢奸，一槍就撂倒了兩個，都是帶盒子炮的漢奸。我又把他們引導野豬谷去，估計現在不是被野豬吃了，就是被凍死、餓死。”

“他們發現你嗎？”

“沒有，他們哪跑的過我，我長什麼樣他們都不知道，我始終和他們保持一個山頭的距離。大伯，您放心，漢奸們根本不知道是我乾的，還以為是我哥乾的呢。”

“你小子好樣的，嘴要緊知道不。”

“我知道大伯，我還跟我哥說了，我也要加入隊伍。”

“你哥答應你了。”

“沒有，他叫我積極協助保長，等條件成熟時再介紹我加入隊伍。哦，大伯，我哥是中國共產黨員。”

“他路走對了，但這條路是荊棘重生啊，任重而道遠。”

“大嫂，大哥說叫你教孩子們識字，我說你已經在教，連我都識幾個字呢。大哥比以前魁梧多了，比以前威風多了。”

“你大哥還說什麼沒有？”

“沒有，就是很想念我們，他說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回來看望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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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在外面安全就可以，他正是幹事的時候，不能分心。看我們，我們不也是好好的。”

“賢山，你累了一天，你早點去睡吧，你哥的話，你一定要記住。把槍收好。”

“那我去睡了，大伯，大嫂，你們也早點去睡吧，天太冷了。”

二爺走後，太爺和奶奶坐了很長時間，他們在商量著家裡的事。太爺說：“現在時局不穩，看是不是把孩子們送到西邊的親戚那裡去。”

奶奶說：“現在到哪裡都一樣，戰火紛飛，兵荒馬亂，還是在桐梘衝安全，這裡有天然的屏障，易守難攻，只要武裝起村裡的人，任何人是不容易進來的。”

“真不愧是賢林的內人，打仗的思路就是不一樣。我想來想去，進我們村只有一條路，按照賢林說的在五里外設哨，有什麼事村裡的人早就轉移了，不是已經演練了幾次，還是可以的。只是不知大家的心齊不齊？”

“這個由保長來安排，由他來組織，村裡的年輕人肯定都會願意的，我們家出面，還不是時候，我們只能在幕後支援保長就可以。再說，賢林以前是國民黨的人，現在是共產黨的人，很多人不會理解他的，現在也不是公開的時候，別人要問賢林的事，我們家族裡就說都不知道他的生死，全當一慨不知。賢林以前常對我說，如你在森林裡迷路了，分不清東南西北時，不要急，白天憑陽光就可以分清方向，晚上，看天上的星星就可以分清方向。遇到這種情況，頭腦一定要清醒，一急說不定會壞了大事，我想現在的時局和這沒有什麼區別，我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隨機應變，以國家大局為重，以村民的安全為重。”

“你說的是這個理，但是我還是沒有底，村裡這麼多人，就幾桿槍，怎麼抵得過鬼子們的那麼多槍和炮？”

“我們智取，這山上滿山是寶，只要我們好好利用，肯定能戰勝。鬼子們不熟悉我們山裡的情況，他們要來，我們就把他們引進來，然後再關門打狗，我看一個都跑不掉。我在孃家時，就看過孫子兵法，對戰術瞭解一些。”

“真看不出你，如鬼子真的來了，我和保長說由你來指揮大家，我們好好地打這些東瀛人，敢在我們桐梘衝撒野，來多少打死你多少，看哪個不怕死。”

“爹，天不早了，以後再說吧，你先去歇息吧！”

“好，你也歇息吧！”

屋子裡又變得很靜很靜，奶奶一夜都沒有睡，窩在床上，在思考著如何應對鬼子的辦法。

第九章　爺爺是國民黨軍官 （11）

爺爺講起來，很投入，繪聲繪色。

他將我們兄弟三個帶回那戰火紛飛的歲月裡，我們用心去體會他們那種頑強的精神，他們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自己親情的安定，用血肉之軀去換取。

爺爺那段難忘的歲月，深深地吸引了我們。一到晚上，我們就再也不要爺爺找我們，催我們洗澡，我們都很自覺地去做完作業、洗澡，然後搬出竹床，躺在竹床上等待爺爺給我們講他過去的故事。

爺爺每晚都講，但每晚只講到十點鐘，就要我們睡覺。我每次聽完以後，都要很久才能入睡，彷彿自己也回到那段歲月裡，在腦海裡回味著爺爺講的每一個細節，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