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和李文玲只作了簡單的準備,只帶走一些日常用品,家裡的簡單傢俱之類的東西,他們什麼也沒有帶,朱大貴說這一切本來屬於果園場,就留在這裡需要的工人,還有比他更為值得同情的,更值得幫助的工人。
走之前的一餐飯,按照老習慣,在隊長家裡吃,沒有往日那種兇酒的場面,吃飯時的語言很少,多半是客套之類的話,其實誰都不想提從前的事,但也不知說什麼好,這餐飯吃的很沉重。離開隊長家時,朱大貴和李文玲雙雙跪在隊長面前,給隊長磕了一個頭,感謝多年的關心和幫助,隊長攔住他們不要跪,也不要再說下去,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好友離別的滋味是難以用語言表達的。
人生也不過如此。
在八十年代末期,朱大貴和李文玲還有他們的孩子來過果園場,他們特地是來看隊長的一家,還和隊長一家合影留戀。兩家人其樂融融,沒有人提起過去的事,他們都在國家的大好形勢下,展望著自己家的未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五章 77年果園的槍聲 (1)
77年的夏天,是果園人難以忘懷的一個夏天。
77年果園的果樹也是正當‘年輕’,本來果樹是分大年和小年,大年結的果子多,那麼第二年就是小年,果子就要相對結得很少。但是,接連幾年果子一直是豐收。這可樂壞了全場工人,個個幹勁十足,不知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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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年的夏天,果樹上掛滿了果子,豐收在望。全場仍然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的安排著生產。各隊的基本勞力都被派往照看果子的第一線,白天多半是女工人和小部分男工人,在果園裡看果子和賣果子,夜間都是男工人照看果子,四個小時一班。在果子還未完全成熟時,各隊的照看果子形勢基本穩定,沒有和附近農村發生什麼大的糾紛。不過,小的糾紛是每一天都免不了的,主要是小孩子進果園偷果子。小一點的嚇嚇就可以,沒有偷著就跑開,大一點的就難以對付,他們沒有偷著,是絕對不會走的,好像是有任務似的,非要偷點才善罷甘休,搞得各隊很傷腦筋,不能打,只能罵。罵,當然是女工人的強項,每一個路口邊都安排一個嘴巴相當厲害的女工人,如有需要罵的她就會站起來,狠狠地臭罵那些大孩子。如果罵能解決問題那還好說,就怕罵也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加大大孩子們的對立狀態,他們和女工人對罵,世界上所有難聽的話,頃刻間全罵出來,語言相當惡毒,相當絕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生產的女工人荷花,沒有罵贏那些大孩子,就衝過分界線,將那孩子打了幾耳光,打得那孩子鼻子流血。那孩子吃虧了,就跑回村裡將此事對自己父母說了,孩子的父母一看自己孩子的鼻子被打破,二話沒說,拉著孩子找到一隊隊辦,找隊長說理。可是這樣的事每天都有,隊長也沒有在意,還批評孩子的父母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反而還來瞎扯,不怎麼理睬。孩子的父母很是氣憤,但也沒有辦法,就拉著自己的孩子回到村裡。孩子的父母看一隊長也沒有賠償的意思,就叫來自己未出五戶的自家人,一起商量這件事如何處理,最後的意見是找到打孩子的女工人,把她也打一頓。看果園場處理不處理。
果子一天天的成熟,枝頭都掛滿了即將摘的果子,沉甸甸的,樹下都已經打寸。今年的天氣較往年熱了很多,工人們整日的勞動,體力和精神都嚴重透支,白天和夜裡工人們個個都很疲憊,脾氣變得暴躁。場部也再三通知各隊,要調劑好工人們的休息時間,保證有足夠的精力做事。同時場部還接到附近農村的領導的投訴,說看果的人經常動手打他們的村民,村民的意見很大,希望加強管理。為此,場部召開了各生產隊隊長的專題會,要求不要和附近農村將關係搞僵,有什麼事以勸解為主,切勿動手打人,更不能打小孩和老人,他們要吃果子,就將要處理的果子分給他們吃,只要他們不偷就可以。
各隊傳達了場部的精神,平靜的過了兩個星期。各隊沒有發生一起打罵事件,因為場部還有一條規定是,如再發現有工人打人,或和附近農村發生矛盾,是正式工的扣一個月的工資,臨時工開除。這是一條鐵的規定,沒有誰不敢遵守。所以相對平靜很多。
八月份,是果園最繁忙的一個月,天已經進入盛夏,果子也到了完全成熟的季節。
各隊如同往常一樣,在各個路口加大看護力度。果樹的邊界處,都會有一條機耕路作為和農村土地的分界線,機耕路只能走拖拉機,路的一邊就是附近農村的田地,按照場部規定,工人在出工時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