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沒有直接回答堀北鈴音的疑問。

反而是先丟擲另外一個問題。

“你知道校方是如何評定一個學生的能力麼？”

“你知道？”

“嗯，我知道。”路遙也不繼續打啞謎了，“目前校方對學生素養的評定，是將學生的能力分為五類，即學力、智力、判斷力、體育運動能力以及團隊合作能力，等級由低到高是a、b、c、d、e五級。”

“……”

堀北鈴音微微皺眉。

她對此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但一時間說不上來哪裡有不妥之處。

所以選擇保持了沉默。

而令其本能感到厭惡的事情。大概是校方這種以能力劃分優劣的行為，本質上是不把人當人吧。

“有關於你在學校裡的檔案，是這樣的——”

“等等，這種東西是能夠調取出來的嗎？”

“普通的學生當然沒有這種權利，我的話，嗯，用了點小小的手段。”

“這是違反校規的吧。”

“只要不被發現就不算違反。”

“你不怕我舉報嗎？”

“你隨意。”

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大概就算是告發，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的吧。

不過堀北鈴音也沒有出賣路遙的想法。

畢竟兩人是‘共犯’。

他之所以會鋌而走險本身是為了自己，如果這麼想的話，反而有點小羞澀，只是為了幫助自己便願意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你繼續吧。”

“你的能力評價是……學力a、智力a-、判斷力b-、身體能力b+、團隊合作能力e，綜合素質基本上是a班的水準。”

“哼，我就知道。”

堀北鈴音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

“既然校方明白我的能力，那為何還會把我分配到最差的d班？”

“因為你不夠圓滑。”

“不夠……圓滑？”

“校方認為，你太過於自我中心了，只要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情，就絕不妥協，缺乏必要的同理心和協作能力，從小到大，都沒有稱得上是朋友的存在，並且還頻頻與老師發生衝突。”

“這有什麼不好嗎？”

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路遙有些無語。

剛才的話裡，路遙自認為自己應該用到了一些正常人聽來會覺得是負面評價的詞。

但堀北鈴音全盤接受，沒覺得有啥不好的地方。

看來這孩子病得不輕啊。

於是路遙便說道：“堀北鈴音同學，雖說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別人並不能夠去指手畫腳，但是，不可忽略的一件事是，你生活在人類社會之中，而非與世隔絕，如何正確的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很重要的一項技能，倘若你選擇忽略這一點，那麼，就要忍受這種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成為櫛田桔梗那樣子的人？”

稍微想象一下。

自己露出笑臉和大家相談甚歡，一起玩樂的場面。

堀北鈴音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可能，那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成為那樣子的人。

倒不如說，她拒絕變成那種人，拒絕變身！

如果路遙敢就這麼承認的話。

那麼話題到此為止。

繼續聊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不是。”路遙說，“堀北同學，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啊？你有成為櫛田同學那樣子受歡迎的人的天賦嗎？”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惱火。

但這是事實。

所以堀北鈴音瞪了路遙一眼也沒反駁什麼。

“那是怎麼樣？”

“現成的例子不是有的嗎？也就是你的哥哥。”

“哥哥……這關哥哥什麼事？”

“堀北學學長性格有和你相似的地方，比如都喜歡擺著那張好像誰都欠你錢的臉，但與你不同，堀北學很顯然沒有人際關係方面的困擾，儘管並非是和誰都很友好，但至少很多人都願意支援他、擁戴他，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學生會主席了。”

這可不是個人能力優秀就能夠坐上去的位置。

如果堀北學和堀北鈴音一樣，都是人嫌狗厭的存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