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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像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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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風

伯爵忙著盤庫,好久沒來了,我還真有一點想他。惦記著給他打個電話,又怕耽誤他的事。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在工廠裡的時候,從來是形影不離的。既做過工作服;也做過二極體;印象裡那個廠的女工多;男工少。那時候的伯爵就已經是雪白的連鬢鬍子糊了一臉,顯得特別的滄桑。可是;手很巧;裁剪衣服尤其拿手;不光是我;就是那些講究穿戴的女工們也總是要他幫忙;看他拿剪子在布料上飛快遊走;真有沁人心脾的莫大樂趣;麻利;快。

開書店的時候,我想到的第一個人選就是他。當時,我幾乎是赤手空拳,倆人想盡了餿主意,沒本套白狼,先把書從出版社賒出來,賣完了,再還帳,那些日子,現在想起來非常有意思,我們倆簡直就像倆陰謀家兼騙子……想著想著,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瞳人

是一片嘈雜聲把我的午睡給攪了,我爬起來,溜達到治療室,原來是前天死了的患者的兩個兒子在跟醫生吵架,非說他們父親的死是一起醫療事故,揪住李斌的衣領不撒手,幸好有病友和護士勸阻,李斌才不致吃太大的虧。

我把李斌拉到一邊,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李斌說患者是死於癌症晚期,又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了,根本無法實施手術,要是真實施手術的話,也許連手術檯都下不來,就一命嗚呼了。

你給他們解釋清楚不就是了嗎?我說。

李斌說:他們比誰都清楚。

那他們還鬧什麼?我問道。

李斌說:他們還欠院方三萬塊錢,鬧的目的,就是想賴帳,這種事,每天都有,我們見怪不怪了。

我見死者的那兩個兒子,橫眉立目,捋胳膊挽袖子,依然不依不饒,就過去轟他們走。那兩個傢伙一人抓住我的一個肩膀說:你他媽的是幹嘛的,也敢來多管閒事!

我說:我就住在這,你們要是不吵醒我,我才不來管你們這鳥事呢!

我看你是找倒黴——兩個傢伙說話就要動手,一旁的迢迢陰陽怪氣地說:打吧,你們打了他,他的住院費就有地方報銷了。

我也說:你們往死裡打我,正好我沒上人身保險。

那兩個傢伙怕被火燙著了似的,趕緊鬆了手,倒退好幾步,其他人順勢把他們推走了,只有我和李斌還留在那。我們一起回到我的病房,悶聲不響地坐下來。說實話,我還是有點後怕,要是真挨一頓揍,也夠冤的,要不是迢迢聰明,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李斌卻彷彿早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統統忘記了似的,衝我笑了笑,笑的時候眼神有些異樣,我一下子捉住了他的目光,逼問他:你好像遇見什麼開心的事了?

他從皮夾子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照片上是一個細高挑的姑娘,有一張緋紅的臉蛋:這是誰,你新結識的女朋友?

他點點頭,瞳人緊緊地盯著我,似乎是在問:怎麼樣,長得還可以嗎?顯然,他對她很滿意。

不錯,很不錯,我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卻補充了一句,只可惜有點土,像個柴禾妞。

李斌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接過去,又小心翼翼地夾到皮夾子裡,突然我發現裡邊還有一張照片,就說:你還打著埋伏呢,把那張也拿來給我看看。

李斌想藏起來,幸虧我手疾眼快,一把搶到手,李斌一再說小心小心,我連說知道知道。照片上這個姑娘除了髮型,跟剛才那張照片幾乎一點區別都沒有,這張照片梳了兩條大辮子,而剛才那張是直溜溜的披肩發……

這是我姐姐,李斌說。

哦,我恍然,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我僅僅有一點同情,同情他新結識的這個女朋友。

李醫生,聽見迢迢在外面喊他,他趕緊將皮夾子揣進兜裡,匆匆地跑了出去。怎麼了?我聽到他問。九床突然暈厥了,你快去看看,迢迢對他說。

行雲

你說,假如一個女人沒有了他愛的男人會怎麼樣呢?翩翩裸著,一條腿搭在我的身上,問道。最近,她總是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叫人回答不上來。

我想了想,給她講了個故事:有個小媳婦突然茶不思飯不想,整天就是乜呆呆發楞,她那個不愛說不愛笑的悶葫蘆丈夫問她:你怎麼了?她說:沒胃口。丈夫要出差,臨走,嘆息一聲說:也不知道你的胃口什麼時候能回來。小媳婦就等,等著她的胃口回來,一天等來了一個年輕活潑的年輕人,兩個人攀談起來,小媳婦告訴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