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裡之後,才逗了她一句,不然,哪一句話不遂她的心,我怕她挾私報復,拿我胳膊當鞋底子納,那滋味,我嘗過。
我從愛我的那人家裡搬出來了,迢迢趁西西不留意時,跟我耳語道。
這麼說,你如願以償了?我以為她已經釣到了那個她愛著的人,就微笑地問道。
迢迢笑容可掬地說:目前還沒有,不過……快了,指日可待。
喂,你們倆揹著我搗什麼鬼了?西西奇怪地審視著我們倆,故意繃著臉問道。
我們倆計劃去偷兵馬俑,然後拿到古董市場去賣,掙一筆不義之財,好買泡麵吃,迢迢說。
突然,我想起來什麼了,就對迢迢說:記住,以後那個叫格林和洪荒的作家再來,千萬別叫他們進來,我煩他們。
迢迢很狡黠地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
寂寞的國
我脫得精光正往浴室走,搖籃進來了,來得真是時候。我擰開水龍頭,一邊衝著,一邊問他:最近你忙活什麼了?
盯印刷廠呢,他說。
不是說給他們一些加班費就可以按時交活嗎,加班費我們已經給了,怎麼還沒完活?我說。我是個喜歡操心的人,我平時所操的心加起來就比全中國人民操的心多,更何況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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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已經完了,明天就交,而且今天夜裡便打好包,明天可以上站發貨了,搖籃坦然地回答。
那你怎麼不在廠裡待著,跑出來幹嗎?我簡單地衝了衝,就擦乾身子,出了浴室。頭髮還滴答著水。
編織袋和包裝紙都不夠了,要趕緊買,他說了半句,見我溼淋淋地站在病房的當央,又說,你馬上鑽被窩裡去吧,小心凍著,你的心臟受不了。
我心說:就怕我戳穿你的騙局,心臟受不了的就該是你了。
搖籃拿到了他所需要的錢,走了。我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一邊目送著他的背影遠去。看他拐了彎,我翻開電話本,找到印刷廠廠長的電話號碼,剛要撥,正好有電話打進來。
真是巧。我拿起話筒,還沒開口,對方的聲音就排山倒海似的撲過來:你是姓劉吧?你是不是男子漢,自己惹了麻煩卻躲了起來,讓別人來擔承——簡直太不像話了!
我莫名其妙地問道:你是誰呀?我彷彿覺得對方像一具被禁閉起來的憤怒的靈魂,正四處尋找發洩的出口。
你裝什麼無辜啊!對方那凜冽而尖細的腔調,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了“末日審判”這個詞。
跟著對方的電話就關機了,很像一個不期而遇的幽靈,悄然地走來,又悄然地離去。還好,我的電話有來電顯示功能,哦,顯示的原來是翩翩的號碼,可是通話的又是誰呢?
我把電話撥過去,那邊已經關機了。翩翩那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伸開四肢平躺在床上,一個勁琢磨,琢磨了好久,也沒個結果。越是沒有結果,就越激發我的執著精神,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平均每十分鐘我便撥一次電話,直到傍晚,翩翩的電話才開通。 我劈頭就問:你剛才那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們機組的一個死黨搞的惡作劇,你別當真,翩翩解釋說,我能感覺到她說的時候在微笑,但微笑中透著些許的焦慮。
聽到她的聲音,我突然特別渴求她的愛撫,渴求她說不盡的溫柔: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問。
回去幹什麼呀?我似乎看見翩翩撅著嘴眨眨眼,一副戲謔的表情。
我說:你回來,我就讓你坐在我的膝上,瘋狂地吻,吻得你連氣都喘不上來,直到求饒為止。
我彷彿聽見她的哽咽聲和嘆息聲,心裡不免墜上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你不舒服嗎,小妖精?我問道。
沒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想你,想死你了,她抽泣著嬌嗔道。
那就趕緊回來,我急渴渴地說。
可能不行,起碼要一週以後,我才能回去。她頓了頓,又說,你耐心等著我吧。
撂下電話,我不由得感到一絲困惑,又不知為什麼困惑,只是隱約覺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我心目中的她,一直是一隻充滿樂觀情緒的小貓,很少像今天這樣的感傷。
禮拜五
儘管我有某種預感,可是印刷廠廠長在電話裡所說的話,還是讓我大吃一驚,大吃一驚之餘,還有那麼一點五味雜陳的感覺,那感覺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世上還有什麼比感覺更難說清楚的呢?恐怕沒有。
我給伯爵打個電話,叫他馬上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