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呵呵,楊呆子可沒你會哄人,說來說去也只會說些什麼清冷仙音。這種俗人,以為把女人誇成天上地仙子,就是沒大的讚語了。真是俗不可耐!”朱讓槿無奈地笑道:“你呀,又在背後貶低人家。早說了楊大人不擅琴棋書畫、詩詞文章,他的政論能有如此卓見,想必就是因為學究專一吧。”拓拔嫣然不屑地撇撇嘴,忽地想起一事,說道:“對了,方才那位楊大人神魂顛倒,只顧對我吹噓賣弄他的權勢本領,曾說……”拓拔嫣然對他敘說了一遍,朱讓槿臉上恬淡的笑意攸地不見了,他神色凝重地思索了一會兒,又仔細追問了一遍兩人交談地全部過程,包括楊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色,甚至說話的語氣。拓拔嫣然重複了一遍,然後追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大事?”朱讓槿不想讓她擔心,他搖了搖頭,仔細想了半晌,還是覺得這事針對父王的可能更大,可是父王一直安份守已,先皇在世時還曾對他大加褒獎,朝廷是出於什麼目的對付他?是有人造謠父王欲反還是新皇想要削藩?削藩會先挑最忠於朝廷、最恭順地藩王下手嗎?那豈不是比建文還要愚蠢,可能嗎?朱讓槿也是絕頂聰明地人,可是越聰明的人越的便也越複雜,朱讓槿想了種種可能,甚至包括朝廷要對西藏用兵。這樣毫無依據的猜測,讓他心裡越想越亂,千頭萬緒摸不著一點線索。朱讓槿沉思良久,才道:“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一早送走了欽差,我們也即刻趕回成都,抄小道,趕在他前邊。”拓拔嫣兒情知事態嚴重,心中也略摸猜到了幾分,忙頷首道:“好,發生了什麼要緊事?”朱讓槿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道:“我還不知道。父王沉痾已久,病體沉重,不能讓他多擔心。王兄代行蜀王之職,目前正在處理都掌蠻意圖叛亂之事。這些年巴蜀一直騷亂不止,全被父王恩威並施平息在本地,蜀賢王之名,是那麼好得的嗎?如今都掌蠻人佔據凌霄城,稍有舉動就是雲貴川三省皆驚,父王重病,王兄正在處理這件大事,分不得神。所以……今日這件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萬萬不可再讓第三人知道了!”******“這件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萬萬不可再讓第三人知道了!”一身當地土人打扮地李大義對柳緋舞慎重地說道,然後體貼地替她披上一件衣衫,柔聲道:“夜裡有寒氣了,披上些。”柳緋舞幽幽地嘆了口氣,彷彿吐盡了一腔的辛酸。她疲乏地閉上雙眼,半晌才道:“我當然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我除了你,何曾見過第三個人?”十七歲的女孩兒,如今再不復當年做官宦小姐時地模樣:淡妝麗雅,膚色粉膩,眉黛微顰,姣楚可人。如今的她,臉色臘黃,蓬頭散發。只有一雙眼睛大大的,依稀可見當初美麗地風采。相依為命的父親過世,她又被關進大牢,身心已飽受折磨。李大義聞訊悍然返回大同城,殺官劫囚將她救出來後兩人就顛沛流離。到處流浪,一直過的是擔驚受怕的日子。柳緋舞的父親是被自已人殺人滅口,昔日的聖教教主已成了她地殺父仇人,她又怎麼甘心跟著李大義走?兩人一路逃一路鬧,終於鬧的李大義兇性大發。氣怒交集之下對她施以強暴,誰料李大義清醒後雖後悔莫及,可是隻這一次。柳緋舞便珠胎暗結,懷了他的孩子。女人到了這一步還能怎麼辦?慢慢的,柳緋舞也接受了他地說辭:身為聖教弟子,就得隨時準備犧牲。父親落在朝廷手中,不外乎點天燈、五馬分屍,死在自已人手中,至少還落得一個全屍。然而柳緋舞畢竟養尊處優,從來沒有吃過苦,縱然想死心踏地的跟他過日子。又怎受得了這般天天不得安寧的日子?今天,李大義再次帶著她逃出剛剛建成不久的家,她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身子依然嬌嬌怯怯,柔宛如柳,小腹還沒有隆起來,可是昔日俊俏過人,膚光賽雪的嫩頰,在月光下,卻是那樣地蒼白,還有些粗糙。李大義想到這裡忍不住也是一陣心酸,他攬住了柳緋舞,柔聲道:“你現在知道我父親為什麼大光其火,甚至命令全教上下不得對我施以援手,一定要我帶著你去總舵總受教規懲罰的原因了吧?”他貼著柳緋舞有些削瘦的臉頰道:“因為父親早已決定由我擔任少教主,可是兩位兄弟各有派系,父親擔心貿然立我會造成本教的分裂。他讓我去大同,就是想讓我擁有刺殺正德的大功,這樣立為我少教主,兩個兄弟也沒話說了。他在江南本來都給我安排好新地身份了,我聽說你出事,立即帶著親信飛馬趕回大同,劫牢時又弄的死傷慘重,父親自然大怒。現在官府畫影圖形,舉國通緝,教裡又不許收留我們,你我在一起目標又明顯的不得了,我才帶你……苦了你了,緋舞。”柳緋舞現在也說不上對李大義是種什麼感覺,他是自已腹中孩兒地父親,是自已的夫婿,又是直接造成父親死亡的元兇之子。可是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