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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前去世的婆婆的關係也處得不錯。若全面打分的話,可以打到七八十分。然而,也正是這種無可挑剔的安心感,使人覺得過於平淡無聊而成為一種缺憾了。

久木與妻子之間已有十年不再有性生活了。當然,以前就不算頻繁,所以,就自然消亡了,對他而言,妻子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生活伴侶更合適。

久木公司中曾有這麼一種奇談怪論,說是“工作和性交不帶回家去”,現在久木和妻子的關係就跟這差不多。

這或許是男人們的信口託詞,然而,對於二十多年來朝夕相處,彼此已瞭如指掌的妻子,要她“興奮起來”也是枉然。這麼長時間的生活在一起,妻子更像是近親,因此,有人打渾地說“不準和近親交配。”

總之,二十五年之久的婚姻,已沒有了浪漫和激情,兩人之間只有安定在維繫著。換句話說,男女之間,或者圖安寧,或者要激情,二者不可兼得。

不能說完全出於這個原因,但現在的久木在尋求後者的激情,並沉浸於其中了。

星期六的傍晚,道路格外擁擠。離家時還覺得出來得太早了,看現在這樣子,五點以前能到就不錯了。穿過堵塞的澀谷,沿青山路朝赤坂方向開著車,久木看了眼助手席上的高爾夫包苦笑了一下。

和凜子一起出去旅行過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從公司直接去目的地的,所以比較輕鬆,可是今天是假日,不方便出門,想來想去只好說成是和朋友去住飯店打高爾夫球了。

昨天晚上跟妻子說了之後,她沒有表現出懷疑的樣子,今天,久木出門時她的表情也很正常。

久木覺得妻子還沒覺察到什麼,同時又覺得妻子早已看穿了一切。

妻子原本不是個嫉妒心強、喜怒無常的人,什麼都不往心裡去,總是我行我素,久木很難摸透她的真實心態。

結果,妻子的好脾氣倒縱容了久木,他不斷地在外面結交女友。

妻子那麻木不仁的沉靜態度裡,似乎隱含著嘮叨也是多餘的,丈夫遲早會回到身邊來的想法。

但這次情況與以往不大一樣,久木是相當認真地投入的,可是她怎麼還是這麼滿不在乎呢。

這一段時間,她正熱衷於陶器顧問的工作,所以顧不上他,不過,也說不定有別的要好的男人了。久木想像不出哪個男人會去追求一個快五十歲的女人,可又一想,自己比妻子還大呢,看來不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妻子移情別戀,是件令人不快的事,然而現在的久木根本沒有資格去責備她。

到達飯店時已是四點五十分,離頒獎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鐘。

久木把車存在停車場,來到二樓會場,那裡已聚集了一些書法家和有關人員。

從人群之間穿過,久木在接待處簽了到。這時,早已在等候他的凜子走近前來。

凜子身著淡紫色和服,系一條白色繡花腰帶,雲鬢高高盤起,上配珍珠髮飾。

走近一看,和服胸前的圖案是小朵的菊花,色澤逐漸加深,接近裙邊時,變成了綻放的大朵橘花了。久木呆呆地看著,凜子驚訝地問道:

“你怎麼啦?”

“哎呀,實在是太美了。”

穿西服和和服,凜子給人的印像迥然不同。穿西服時,聰明伶俐,惹人喜愛;穿和服時,是一副端莊穩重,光彩照人的夫人風度。

“左等右等不見你的人影,真讓人擔心。”

“車堵得走不動。”

久木在凜子的引導下進了會場,坐在中央偏後的地方。

“你就在這兒先呆一會兒。”

“你坐哪兒啊?”

“我坐前邊。會後在隔壁有個小型招待會,你也參加一下。”

久木點點頭,凜子轉過身朝前面走去,她背後的腰帶是兩個扇面的鼓形結。

在這次書法展覽中,凜子獲得鼓勵獎,其作品在美術館展出,一平米左右的紙上,書寫著“慎始敬終”四個字。

“以謹慎開始,以恭敬告終。”

久木讀著,凜子解釋說:“任何事情都要這樣才對。”

話是不錯,可是在久木看來,有點兒過於凝重古板了些。想說出來,又覺得這就是凜子作人的準則,就一個勁兒點頭贊同。

先是大獎和優秀獎,然後是鼓勵獎,這回有三人入選。

“你一定得來啊。”

應凜子之邀而來的久木,又有些擔心她的丈夫也會來,按說她應該不會把兩人男人同時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