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遇到強盜,也確實摔落山崖,但有幸落在一棵樹上,所以並未受重傷,只是一些皮肉傷罷了,並不礙事,行動如常,何曾有漁夫將我救回家中呢?”曲繼風侃侃言之,滿臉坦然,瞧著沒有半分心虛之色,難道真是邵鬱之在說謊?
第一卷 時移命易 第五章 真假(1)
莫氏瞧著丈夫的側臉幾欲言語又生生止住,擰眉將目光轉向面色蒼白甚受打擊的女兒,良久過後,終是化成一聲無言的嘆息。
邵鬱之似被人一下子抽乾了血液,搖搖晃晃,幾欲跌倒,哆嗦了半天才擠出聲來:“怎,怎麼可能,我父親,父親他是不會騙我的……”
曲繼風面帶同情地看著邵鬱之:“本官也不知該如何說,但是本官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斬釘截鐵的聲音如一根無形的大棒,一下一下擊打著邵鬱之。
“爹……邵公子他真的是在說謊嗎?”曲定璇為難地看著左右兩邊,不知該相信誰好,美目之中隱約已有淚光,在她心中,她是希望邵鬱之所說的話是真的,但是父親已經如此堅定的否認,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相信父親的話。
“璇兒,爹說的話難道還會有假嗎?”曲繼風誠懇地望著曲定璇,令其無法說出一個“不”字來。
眼下的情形看起來再明朗不過,阿嫵等人再不相信也只得接受事實,小姐與這位邵公子並沒有訂過親,一切只是邵公子的謊言而已。
邵鬱之渾渾噩噩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待瞧見手中尚握著的玉佩,才乍然驚醒,猶如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高舉手中那半塊玉佩大聲道:“曲伯父,那這玉佩又如何解釋,這可是當年你親手贈與我父親的,上面還有半個曲字。”
曲繼風詳細端倪了一眼點頭道:“不錯,這玉佩確實是我曲家祖傳之物。”沒等邵鬱之高興,他又說道:“不過這玉佩早在那次遇襲時就掉落了,本官也曾親自去摔落之地尋找過,可惜一無所獲,想不到如今會在公子手中見了,可惜也只剩下半塊了,難道當年是被你父親撿了去?”
連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邵鬱之恍惚著搖頭:“不,不可能的,我父親不可能騙我,他說的一定是真的!”喃喃著說到這裡,他忽而抬起頭,緊緊盯迫著曲繼風:“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毀婚,你忘了當年我父親救你的恩情,眼見我如此落魄便不願將女兒嫁給我,你嫌貧愛富!”
如此不敬的言語,惹得眾人皆皺起了眉,連曲定璇也不例外,她雖對邵鬱之暗許芳心,但父親多年來官聲清廉,賙濟窮人,弄得自家也不富裕,怎麼可能是像邵鬱之說的那般嫌貧愛富之人。
她正要開口斥責邵鬱之,挽璧忽而湊到她耳邊說道:“小姐,這邵公子好可憐,瞧著不像是壞人,是不是他和老爺之間有什麼誤會?”
曲定璇原本堅定的心被挽璧一句話給弄得動搖起來,只覺哪一邊都有道理,哪一邊都不能叫人盡信,左右為難之下她乾脆兩不相幫,站在一邊不出聲。
見邵鬱之口出無狀,曲繼風饒是好脾氣也不禁有些動怒了,板臉說道:“邵公子,你若要再放肆,本官就不客氣了。”
邵鬱之全然不怕,冷哼道:“官字兩張口,你要怎麼說都行,只可恨我父親當年沒能瞧清你這人的真面目。”言罷忽而拂袖轉身:“既然你不願承認這門親事,我一無官無職的秀才也無能為力,只是曲大人,你捫心自問,能做到問心無愧四個字嗎?”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猶豫,大步朝門口走去,在經過曲定璇身側的時候,停下來深深看了她一眼,幾許柔情幾許惆悵幾許心痛其中。
凝望片刻,終是忍痛離別,眼見著邵鬱之即將步出大門,一直沒出聲的莫氏忽而出聲將其喚住:“邵賢侄且慢!”
阿嫵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微一動,老爺和夫人對這位邵公子的稱呼截然相反,夫人的稱呼有些像在喚熟識的晚輩後生,難道這事真的有古怪?
且說莫氏將邵鬱之喚住後,移步來到他身邊,和善地道:“邵賢侄,你孤身一人來到福州,想必也沒地方可去,正好我們在城裡有一間老宅,空置許久,你不妨先住到那裡去?也免得在外面居於定所。”
“不必了,小生受不起夫人那麼大的恩惠!”邵鬱之傲然拒絕了莫氏的好意,雖然他確實手頭不寬裕,就快住不起客棧了,但是絕不能為這個而折了自己的腰,曲家人既然不願承認曾經的婚事,那麼他也不會死賴在這裡不走。
莫氏幽幽嘆了一聲:“唉,邵賢侄,我知道你對我家老爺有所誤會,有些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我勸你還是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