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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水漾聞聲臉色一變,趕緊伸手上前將她扶住,關切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慧妃驚道:“暖妹妹有著身子,是不是見不得這個?”
太后也急道:“水漾,快,快扶著你家主子回去,有身子的人哪能見這麼血腥的場面。”
“是。太后。”水漾欲扶著子衿走開,她卻揮手將水漾擋住。
她依舊愣愣地盯著那黑衣人,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邁步上前幾步,最後還圍著那黑衣人走了一圈,方才驚恐莫名地站定一側雙眼瞧了瞧著皇上,又指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道:“皇上。你看這人可眼熟?”
“這人?”子衿不說他還不覺得,經她這麼一說。他似乎也覺得在哪裡見過。不過他偶爾就會夜裡溜出宮去,見過宮外的人也甚多,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見外,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問道:“這人是?”
“皇上可還記得嬪妾去雨花寺為暖春姑姑送香油錢,半路遇了歹人要殺我?他們同樣不劫財不劫色,同樣點名要我季子衿去死。”子衿頓了頓,聲音漸現嚴厲,凜目指著那黑衣人的胡茬道:“皇上可還記得這一臉的鬍子。就是他用三根銀針將你射傷,害得你我二人差點將命斷在了雨花寺的後山之上。”
夜未央摸了摸肩頭,眼中頓時湧出一股殺氣:“朕怎會不記得,朕這傷口每逢陰天下雨還會又疼又癢。可惜當時朕差人尋了一月有餘,也沒有找出這群歹人的蛛絲馬跡,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了。”
“皇上那肩頭的傷……”鸞貴妃尖聲叫了起來:“皇上不是說那傷是掉下馬來摔的。怎麼是……”
鸞貴妃這一說,其它妃嬪也都暗暗吃驚,聰明的已經反應過來:原來這如今的暖貴嬪,昔日的浣衣局宮女季子衿,並非是老佛爺強行指婚,而是她和皇上在浣衣局時就已相識,老佛爺只不過是順水推舟,送了皇上一個人情罷了。
好狡猾的老佛爺!好有心機的季子衿!
太后聽到此處已經按捺不住,雖然她不知道皇上和子衿因何會一起出現在雨花寺的後山,更不知道她們因何受傷,但是無論如何,皇上的龍體是絕對不能傷的,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太后憤憤地指著兩個匪徒喝道:“好一群大膽狂徒,竟然出手傷害皇上龍體,這樣的迕逆大罪,真敢砍你全家的狗頭!”
據秦非說,那大鬍子一直是一身硬骨,就算昨夜受刑,也一直沒有說出他們的老窩在哪?更沒有說出因何殺害季貴人。如實招供的是他身邊的另一個人。
然而此時,大鬍子一聽太后要砍他全家的腦袋,整個人當即軟了下去:“皇上,太后,草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牽連我無辜家人,草民的母親已經古稀之年,不滿週歲的孩兒尚在襁褓之中,求皇上和太后寬恕他們吧。”
“你等刁民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萬金龍體,身系江山社稷,你叫哀家如何容你!”太后眼中已經露出了冷森森、直叫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那大鬍子聞言更是磕頭如搗蒜,慌忙求饒:“皇上饒命,太后饒命,草民不知道那是皇上,草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草民已知犯下大錯無可轉還,願受任何責罰。只要皇上太后饒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問什麼草民便說什麼?”
“好!”夜未央大喝一聲:“那朕問你,是誰讓你殺害暖貴嬪娘娘的?也就是當日你們在雨花寺半山腰要殺的浣衣局宮女季子衿。”
那大漢磕了個頭,答道:“回皇上,是一位姓葛的管家,他給了我大哥很多銀子,就是準備要了季姑娘的命。”
“姓葛的管家?”夜未央再問:“他是哪個府上的管家?”
大漢道:“皇上,這位管家狡猾得很,一開始和我們接觸的時候只說他姓葛,是哪個府上的根本就不提。後來我們哥幾個逛窖子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他,他包了春香樓的小桃紅,是小桃紅告訴我們他是在朝中任職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柳初原柳大人的府上做管家。”
“哎呀!那不是柳貴人的父親嗎?”下首的妃嬪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雖然一切都已在子衿的意料之中,但是在她迎上眾上的的目光時,也不得不裝出一副毫不知情,又極為驚訝的表情。
夜未央的目光也在子衿臉上一掃而過,繼續問那黑衣人道:“你繼續說來!”
那黑衣人繼續道:“那次在雨花寺半山腰失手之後,我們還擔心這葛管家會找到我們將銀子要回去,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