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頤的嘴噘得更高了。“還有另一個啊。”
“你還不瞭解我?”聞深刻地凝視著她,聲調和語氣都是十足地認真。“我不是一個草率的人,既然已經決定跟她分手,就沒有複合的可能了。你還擔心這些做什麼?”
他誠摯的一字一句,合理而令人信服,頤頤想起那天她告訴聞莎來找他的事,他的反應也十分坦然,她是早該放心,早該信任他的,只不過心裡總有個疙瘩罷了。
“難免總會吃點醋嘛。”頤頤回覆了開朗。
聞失笑:“這有什麼意義?”
“我要是一點也不在乎,”頤頤一本正經地說。“那你才真的該傷腦筋了。”
聞搖頭。“吃這種沒道理的飛醋。”
“誰教你有個‘舊情人’?”頤頤嗔道。“我當然得有危機意識。”
“好個危機意識!”他故意道:“你就沒有舊情人嗎?”
“我的舊情人跟你的怎麼能相提並論?”頤頤氣嘟嘟地雙手插腰。“哪裡比得上你……”
正鬧著,門鈴響起了,聞去開了門,曇霓依約前來,一進門就嚷:“哇,好香!有人肚子餓了嗎?”
“一副餓鬼樣!”頤頤笑道。“吃飯了。”
“你能忍受得了她啊?”捱罵的曇霓,對聞吐了吐舌頭。“她好凶。”
“我命苦。”聞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頤頤圓眼一瞠,正要兇人,聞趕緊落跑:“你們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間。”
曇霓笑了起來,不由自主地跟頤頤說:“他看起來蠻開朗的,你們很幸福吧?”
“嗯。”頤頤甜甜地點了點頭,布好了碗筷,正準備盛飯,有電話響了。
不是家用電話,是手機的聲音,大同小異的鈴聲一響大家都有反應,搞半天不是曇霓也不是頤頤的,是掛在牆上聞西裝外套裡的手機在響。
“聞,你的電話。”頤頤揚聲向洗手間喊。
“你先幫我接一下。”聲音從裡頭又傳回來。
頤頤擦了擦手,立刻奔去拿起電話,說了聲:“喂?”
電話那頭是個不認識的女人,客氣而公事化的聲音:“請找瞿聞先生。”
“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你留話。”頤頤也很客氣。
“我這裡是XX醫院,”女子接聲說。“有個叫塗莎的女人,她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剛剛差不多在十一點的時候被送到我們醫院來,因為她記事本上的緊急聯絡人寫的是瞿先生和他的電話,所以我們想通知他過來……”
安眠藥?過量?頤頤一聽,整個人都傻了,拿話機的手僵在那邊動彈不得,電話那頭得不到頤頤的回應,納悶放大聲量:“喂?小姐?喂——”
曇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致於頤頤會突然變成了個木乃伊。她衝過來,當機立斷搶過電話:“喂喂?我在、我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醫院的小姐只好再說一次。
“好,我知道了,會請他過去。”曇霓將電話收了線,遞還給頤頤,可是頤頤並不伸手接,只是怔怔地站在那,無神地凝向前方,還沒從這震驚中醒過來。
曇霓見頤頤呆傻地不接電話,恰好聞從洗手間出來,曇霓索性直接把電話還給本人。茲事體大,曇霓就算再不喜歡莎也不得不說:“塗莎吃了過量安眠藥,現在在XX醫院,要你趕去。”
聞瞪著曇霓,思緒霎時呈現一片空白。他全身泛起一陣寒,從頭冷到腳,他得費力去和腦中一陣突發的暈眩掙扎,莎?自殺?發生了什麼事?
過量安眠藥……莎,你為什麼這麼傻?
聞還來不及分析出答案,抓起外套,想也不想就往大門衝去。頤頤本能追過去,他這才像是終於看見了頤頤,忙中跟她解釋:“頤頤,莎的父母兄弟都在美國,臺北並沒有親人,所以我……”
這麼緊急的狀況,他還擔憂到頤頤的誤會與否?可見在他心裡真的是有頤頤的位置了。她還求什麼呢?頤頤並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趕快去,我不會亂想的。”
聞倉促而感激地再看她一眼,立刻就奔下樓了。頤頤合上門,回頭看見曇霓坐在餐桌前,她靜默無言,也去曇霓對面坐下。
桌上仍然擺著一道道看起來極美味的菜餚,但兩人一點胃口也沒有。聞臨出門前對頤頤所做的解釋,的確讓頤頤感動而信任,她相信聞,也同情莎,但她該不該相信命運?
莎跟聞的愛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雖然其中的過程與觀點讓人難以認同,然而聞對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