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的人,她不想做這樣的比較,也不在意這些,但……
會不會聞在經過這個事段之後,會明白即使他跟莎永遠波濤不斷,但終究他的幸福還是系在莎的心中,別人無法取代?
十指掩面,頤頤自覺眼眶潮溼卻無淚水,是她的心在淌血?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持續了好久,頤頤麻痺似的終於去接,曇霓不想偷聽她的私人電話,稍稍離開她幾步遠。
頤頤那淚落斑斑的小臉蛋,實在讓人看了難過。死聞!曇霓咬牙暗罵,怎麼這麼沒良心!這下好了,舊愛新歡統統和在一起,他稱心如意了?!
曇霓的指控,如果聞人在當場,他定要替自己辯解的。他如何能稱心如意?面對生命中真正愛著的兩個女人,面對抉擇的關卡,誰還真的能去感謝上帝給他這樣的豔福?
當曇霓在急診室的布簾外拖走頤頤時,所弄出的聲響讓布簾內的聞也有所警覺,雖然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有種第六感似的知覺,不曉得為什麼,他就覺得那是頤頤!
他本能想去掀開簾子探個究竟,然而他才一動,莎立刻就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走了?”莎仰起頭,柔情如水,雙目泫然,充滿了無比的依賴與不捨。
聞總念著莎現在是個病人,他放棄了念頭,摟摟她,溫和安撫她:“別緊張,我哪裡都不去,我在這陪你。”
莎滿足了。唇角微牽,綻放著歡愉,眼睫輕揚,流動著光華。雖然在病中,她仍然嫵媚,陶醉在回憶與她所建構的完美未來裡。她把身子整個埋進了聞的懷中,就這麼折騰著……
終於她閉上眼睛,沉沉入夢。
聞暫不敢動,怕驚醒了她,一直等到她睡沉了,聞才輕輕把她挪回病床上,再不猶豫,立刻奔出急診室。
頤頤在哪?在家裡?他該怎麼跟她解釋?
然而一奔出醫院大門,他就看見坐在水泥花臺上的頤頤和曇霓了。
天!剛才真的是她?他心中一沉,又痛。他的遭遇真夠紊亂了,紊亂的人生、紊亂的感情、紊亂的他。
他深吸一口氣,希望現在眼前有一大杯酒給他。他啞啞開口:“頤頤?”
頤頤應聲抬頭,一雙盈盈水霧的眼眸,漾著敏感而纖細的情意,她還不用開口說什麼,聞的心已經無法剋制地絞痛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勉強說。
頤頤沉默片刻,並不看他,咬咬牙,終於說:“在你吻莎的時候。”
聞整個人陷入無邊的暈眩當中,渾身冷汗像從雨水中打撈出來,又苦又澀。
“不是這樣的!”他著急地說。
頤頤望他。“我看見的。”
“不是這樣!”他啞聲吐實:“頤頤,我跟莎畢竟在一起十幾年,說我能一朝一夕割斷跟她的感情,那是騙人的。你一向明理,你難道希望我在莎最糟的時候棄她不顧?你會希望你所愛的是個絕情的男人?”
頤頤在心裡點頭。她當然懂,她一向很明理,但這對目前的膠著情況一點幫助也沒有呵!
如果她離開,那是她一個人傷心;如果她拉著聞離開,那莎和聞兩個人都會傷心。
她愛他之深……讓她傻到竟想成全他。
她咬咬牙,心如刀割,說出與心意完全相反的話:“我只希望我愛的男人不要跟他的舊情人牽扯不清!”
聞頭痛如絞,他所認識的頤頤不是這麼頑固不講理的,是他給的刺激太大了?這一切已經複雜難理,偏偏這時,眾人又都看見一個人影朝著他們走來……
“應啟文!”曇霓先叫了起來,天哪!眼前這幾個人就夠麻煩的了,他還來湊什麼熱鬧?!“你來做什麼?”
這是什麼?同樂會嗎?啟文尚不知頤頤與聞交往的事,更不知此時此刻發生了什麼,他只不過是心血來潮打電話想頤頤陪他去party,沒想到……“是頤頤要我到這裡找她的。”
“你叫他來的?”曇霓一臉呆傻,終於想到剛才頤頤去接的那通電話,原來就是啟文,但她叫啟文來幹什麼?
聞語音重重往下一宕,不知為何火氣全出在啟文身上。“抱歉,我跟頤頤在談事情,方不方便請你們暫避一下。”
那口氣不是詢問,更像指示,啟文一看見聞,之前毀車的舊仇就漫上來,火氣一起,仰頭堵上他:“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聞對啟文向來沒什麼好感,眼色清厲對應上去,兩個互不欣賞的男人,前仇新恨,益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