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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姥爺把婆婆叫到身邊,說了些什麼,婆婆便進了裡屋,之後出門了。姥爺和母親談了起來:“李尚啊,孩子出生到現在,其實我和你母親也都知道,你在孩子父親家的壓力特別大,不好受,你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和打算很好,我們支援你,孩子的病是不能老拖著,早治療早好,既然生到這樣的孩子,就應該以正確的心態和方式面對,解決。”

母親聽著姥爺的話不知不覺掉了眼淚。

過了一會,婆婆回來了,她交給姥爺一個牛皮紙信封。

接過信封,姥爺對母親說:“孩子,我和你媽都是上了歲數的人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是一萬塊錢,你先拿著,指不定有用。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你就專心做該做的。”

“爸,媽,我只是來跟你們說說情況,並不是要向你們借錢的。”母親對父母這樣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你是不是來向我們借錢的,給孩子看病也是少不了用錢的,看病這事馬虎不得,該怎麼就怎麼,別省,別虧了自己,也別苦了孩子。”婆婆有些教導性的說。

“到了那邊,有沒有情況都給家裡來個電話,你要知道,你是我們孩子,小好兒是我們孫子。”姥爺吩咐著。

雙方父母的態度都讓母親措手不及,可,哪方寒心,哪方暖心,顯而易見。

回到家,母親對父親說:“老公,我帶孩子去重慶做檢查,有什麼情況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父親拿著一張存摺,走到母親面前說:“老婆,平時的錢我都上交給你做家用,這是我存的一些私房錢,不多,就三千塊,你拿著。”

母親帶上家裡的積蓄和姥爺婆婆給的一萬塊錢,父親給的三千塊,一共三萬多,在九十年代初期,三萬塊算是比較龐大的一個數目了,帶著我踏上了去重慶的路。

到了重慶,母親像一隻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飛亂撞。

照她的話說,那時的她就只有初為人母的責任感和治好我病的決心。

和母親一起函授的還有幼兒園的院長,姓黃,她比母親大幾歲,老公是師院附小數學老師,同為母親,又都是幼兒教育工作者,所以很理解母親的心情,畢竟比母親年長几歲,經歷的也比母親多,也幫著打聽哪個醫院好,需要哪些手續。

最後在黃院長的幫助下,母親把目標鎖定在新橋醫院,新橋醫院是第三軍醫大學的附屬醫院,主要是心血管科,就這樣,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母親抱著裹得像球一樣的我,到了新橋醫院。

忘記了折騰了多久,也忘記了怎麼折騰的,最終結果是無法確定病因,建議去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連新橋這麼大的醫院都檢查不出個結果,還有哪裡可以做更一步的檢查呢?上海?廣州?北京?顯然母親並不甘心這樣的結果。

母親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想知道父親下一步準備怎樣,怎想父親說:“錢你不都帶走了麼,下一步怎麼辦你看著辦就是了啊。”

掛了電話,母親忽然想到自己父親的交代,於是撥通了父親家的電話,其實母親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喂,你好。”是姥爺接的電話。

“爸,我是李尚,我現在在重慶呢。”

“李尚啊?喂,我聽不太清楚,你等等,我叫你媽來聽電話。”姥爺打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耳朵在那戰火滿天的年代被震得聽覺有了問題,平時老人家要靠助聽器才能聽到聲音。

“老太婆,女兒電話。”婆婆正在廚房做飯,姥爺吼道,那聲音簡直嘹亮到在電話那頭的母親都震了一下。

“尚兒啊?你和孫孫在那邊還好麼?冷不冷啊?”婆婆接過電話問了好多的問題,越問聲音越哽咽。

聽到自己母親的關懷,母親一下子崩潰般的哭了出來,對著話筒喊了一聲:“媽……”之後再也不曉得要說什麼了。

轉眼,寒假將要結束,母親也該返回工作崗位了,母親回到了姥爺婆婆家,她告訴姥爺:“爸,我想停薪留職,把孩子的病先治好。”

“好。”姥爺沒一點思考的同意。

“但是,莫家是什麼意見?”姥爺問母親。

“他們也同意的,放心吧,爸。”母親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在一旁的婆婆說:“莫川興怎麼也該跟你一起吧?你們是一個家庭,應該共同承擔呀,怎麼總是見你在帶孩子跑來跑去的,他幹嘛去了?”

“他要賺錢嘛,不然哪來錢給孩子治病,我們吃什麼啊,您說是麼,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