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單拔群道:“我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姓甚名誰。”
“我只知道他是縱橫東海的一股海盜首領,殺人掠貨,對黑白道都不買帳的海上霸王。因他以龍旗作為標誌,故此人們稱他為東海龍王。他很少在陸上露面,故此中原的武林人士,知道他的人並不多。
雷震嶽皺眉道:“像這樣的一個人,王元振的名頭雖然不小,恐怕也未必放在他眼內,他怎肯‘屈駕’來給王元振賀壽?事情似乎有點可疑吧?單兄你可知道他是王元振的朋友嗎?”
單拔群道。”我曾聽王元振談過他,但據王元振說,他也是從未見過東海龍王的,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了。不過或許他是由於惺惺相借,幕名前來與王元振結納也說不定。”
他們這一葉輕舟,雖然比不上那艘海船之快,速度也不算慢。不見那艘海船之後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也到了西洞庭山了。當下一行四人,舍舟登陸。
西洞庭山雖遠不及五嶽名山之高大,但懸崖峭壁,奇石嶙峋,卻也予人以崔夷萬丈的感覺。雷震嶽等一行四人舍舟登陸,但見山下田畝成行,山上盡是果樹,濃蔭相接,花果飄香,單拔群告訴同行諸人:“王元振行寓兵於農之法,山寨弟兄的口糧,一半是憑耕種,一半是靠打魚。除非貪官汙吏的不義之財他們才會強搶,一般正當的客商,他們是從不劫掠的。”
行到半山,已有兩個頭目上來迎接。他們是認識單拔群的,一見單拔群,便即喜形於色的說道:“單大俠,你來了就好了,我們真擔心你今天趕不回來呢。”單拔群道。”有什麼事嗎?”
一個頭目道。”剛才來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客人。”
單拔群道:“我已經知道了,是東海龍王。”那頭目道:“不錯,東海龍王帶了許多人來,他和我們可是一向沒有來往的。”單拔群道:“你懷疑他們來意不善?”
那頭目道:“除了東海龍王這幫人外,還有一些和我們雖然相識;但交情卻很普通,甚至是各行其是,風馬中不相及的黑道人物也來了不少。但這些人和東海龍王那幫人卻似乎相識,一見面就有說有笑的。我直懷疑他們是別有圖謀,來者不著,善者不來。”單拔群道:“好,那麼我走快兩步,去見你們的寨主,用不著你們帶路了。”
當下他們四人立即施展輕功,徑奔王元振總舵所在的西洞庭山主峰縹緲峻。
王元振是在聚義廳接受賓客的祝賀的。他們一進寨門,只見走來迎接他們的頭目面色都是有點異樣的沉重,來到聚義廳,便聽得裡面吵鬧之聲,恍若聚蚊成雷,說話的人太多,只聽出他們是在爭論,至於爭論什麼,一時間可就難以分辨了。單拔群無暇向知客多問,便即走迸聚義廳,正在門口,忽聽得王元振大聲說道:“我年紀老邁,過了今日,已是決意金盆洗手,這太湖寨主,我都不想當了,何況什麼江南的武林盟主?我自是更無此念。”
跟著有人說道:“是否需要一個武林盟主,大家也還意見紛紛呢,王寨主,你讓賢不嫌早了一點麼?”
又有人大聲叫道:“王寨主,你是龍馬精神,六十歲正是壯年,如何就說到金盆洗手四字?”
跟著有人叫道:“目前正有大事待決,王寨主就是想要金盆洗手,似乎也不當在這時候。”
單拔群聽得這些議論,不禁暗暗納罕,怎的突然會有推舉什麼武林盟主的動議?莫非就是東海龍王的黨羽搞出來的。真正的目的是要讓東海龍王統一江湖?‘大事待決’又是什麼‘大事’呢?還有一樣奇怪的是,王元振素來豪氣千雲,才不過是十天之前,我和他分手的時候,他也未曾向我表露有金盆洗手之意,怎的現在忽然說要退出江湖?”
心念未已,聽得一片嘈嘈雜雜的聲音嚷道:“王寨主若是當真倦勤,那咱們也不必勉強他了!”
“處非常之事,必須非常之人;這擔子是重了些,王寨主不願意挑,咱們就請能挑得起也願意挑的人擔當吧。”
“胡說八道,我們在太湖裡安窯立櫃,數十年來都是風平浪靜,何須什麼武林盟主?我們擁戴的也只能是天總寨主!”
“話可不是這麼說,如今我們受到官兵的壓迫,正是應當同心禦侮的時候,有個武林盟主,那又有什麼不好?”
許許多多人同時說話,竟是主張有武林盟主,主張“不必勉強”王元振再負重任的人多。而且這些人包括太湖三十六家寨主中的幾家寨主在內。
就在此時,單拔群一行四人已經走進了聚義廳,開始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