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鐵廣,你趕快把話說清楚,莫惹別人誤會!”
鐵廣應了一個“是”字,跟著說道:“不錯,我是想拼了這條性命替哥哥報仇的,但料想姓雷的今日決計難逃尚老前輩的懲處,這仇是不用我親自報了。我是特地來看仇人屍首的!”尚和陽道:“你們聽清楚了吧,我替侄兒報仇,和他意欲為兄報仇,這是兩件事情,我決不容他干涉我的事情,但我也不能干涉他的事情。如今我和雷大俠比武,他只是觀戰的身份,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雷震嶽曾經刀劈鐵廣的哥哥,那是事實,按照江湖上一般認可的習慣,鐵廣以“幫主”的身份前來觀戰,是可以通融的。當然應是嚴格遵守比武的規矩,單拔群以公證人的身份也還是有權趕他離場的。不過這樣做的話,卻就顯得有點“小家子氣”了。身為當事人的雷震嶽既然沒有反對,單拔群自是不便驅逐鐵廣了。
尚和陽繼續說道:“有一件事情,雷大俠和單大俠也許尚未知道,鐵敖、鐵廣的父親和老夫曾有八拜之交,故此今日之事,我也可以說是兼為故人之子報仇的。我的侄兒不能前來觀戰,就讓鐵廣替代我的侄兒,那也不算是破壞江湖規矩吧?”
雷震嶽道:“很好,帳要一筆一筆的算,鐵幫主若是想把兩件事情並作一件來辦,我也並不反對。”
單拔群陡地喝道:“還有一個人呢?”巫三娘子格格一笑說道:“你是說我麼?我也是來觀戰的。”
單拔群道:“你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難道雷大俠也曾殺了你的什麼親人麼?”他知道巫三娘子和雷震嶽素不相識,這話話本是諷刺她的。不料巫三娘子卻道:“不錯,他是殺了我的親人。”
單拔群冷笑道:“是你的爹爹還是你的丈夫?”
巫三娘子淡淡說道:“是我的大伯。女子嫁夫從夫,丈夫的哥哥,你總不能說不是我的親人吧?”
單拔群怔了一怔,“據我所知,巫山雲並無兄弟妹妹,你哪裡來的這個大伯?”
鐵廣說道:“單拔群,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單拔群道:“什麼其二?”
鐵廣說道:“她本是我的師妹,當年要不是她奉母之命,嫁給巫山雲,我早已娶了她了。”
單拔群吃了一驚,說道:“你這樣說,敢情你如今已娶了她?”
鐵廣得意洋洋的說道:“不錯,她如今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給我們主持婚禮的就是尚老前輩,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尚和陽點了點頭,證實他的言語,跟著說道。”夫妻之義,理該有福同享,有禍同當。鐵廣既然可以在場觀戰,於理於情,你們似乎不該將他們夫妻拆散。”
巫三娘子忽然變成了鐵廣的妻子,此事固然是出乎單拔群意料之外,陳雲二人也是想不到的。陳石星不覺想起了葛南威轉告他從巫秀花口中聽來的一件事情,“巫秀花的父親當年好端端的突然暴斃,莫非就是她的繼母和鐵廣串通了謀害的?”
單拔群當然亦是有此疑心,不過在此時此地,他卻是不便枝節橫生,替與他毫不相關的已經死掉的巫山幫幫主出頭追究。雷震嶽道:“不必理會她,她喜歡觀戰,就讓她看個飽吧。”尚和陽道:“對,時候已經不早,莫再拖延了。雷大俠,你進招吧!”
雷震嶽道:“在下不敢趲越,老前輩,請。”
尚和陽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手握琵琶,立即便是一招橫掃千軍。”
只聽得“當”的一聲,尚和陽的鐵琵琶和雷震嶽的寶刀碰個正著,濺起了火星點點。雷震嶽屹立如山,尚和陽卻是身形微微一晃。不過,若非留心細察,也看不出來。
陳石墾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看來雷大俠的功力縱然不能說是在這老賊之上,世決不在這老賊之下。”不過單拔群是尚未知道陳石星和雲瑚已經來了的,陳石星放下了心上的石頭,他可是不能不有點揣惴不安了。他並非害怕雷震嶽打不過尚和陽,而是擔心現場的形勢對己方不利。
單拔群暗自想道:“他們人功力大致相當,雷大哥勝在年紀較輕,尚和陽則勝在兵器厲害,不過久戰下去,吃虧的料想也不會是雷大哥。怕只怕鐵廣夫妻不依江湖規矩,他們若然動手偷襲,我可是難以兼顧。”要知他自忖他自己雖然不至於敗給東門壯,但要想勝得東門壯恐怕最少也得在數百招開外,巫三娘子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使毒高手,鐵廣也是善於使用喂毒暗器的大行家,他和雷震嶽若是在各自棋逢對手的情況之下被這兩個人偷襲,那可是防不勝防!
心念未已,只見尚和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