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湍急的喇叭口頸部,這個地方,潮頭是最高的,巨浪往往會撲上懸巖,是以稱為“海神臺”。在海神臺上觀潮,那是要冒著生命的危險的,更不要說是比武了。據鍾毓秀告訴她,有些喜歡找尋刺激的人,或許敢在平常的日子在海神臺上觀潮,但八月十八這天,最大膽的人也是不敢來的。
雲瑚暗自想道:“若是按照常規比武,雷大俠料想不會吃虧。但在這海神臺上比武,尚和陽這老兒比他多了二十年功力,勝負那就恐怕很難說了。”心念未已,只聽得雷震嶽已在說道:“請問尚老前輩,怎樣別開生面?”尚和陽道:“東門兄,你把比武的規矩,對他們說一說吧。”東門壯在那塊石臺的中央劃了一條線,說道:“雙方只能在這條線臨江這面比武,誰給對方擊倒那就算輸。誰要是退過了這條線,那也算輸!”
單拔群道:“是點到的止,還是生死不論?”
尚和陽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說道。”老朽三十多年絕跡江湖,要不是為了替侄兒報一掌之仇,今日也不會復出的。若然點到即止,我何須在這海神臺上向雷大俠領教?”
陳石星想道:“原來那次尚寶山在桂林敗在我和瑚妹的劍下,卻還未曾逃走。大約是他後未又碰上了雷叔叔,在他鐵掌之下,吃了大虧。”
雷震嶽說道:“尚老前輩既然定要如此,晚輩只能捨命來陪。”東門壯道:“好,既然雙方同意,這場比武就是生死不論了。哪方不幸身亡,他的親朋弟子,都不許尋仇結怨!我是尚老先生這一邊的見證。”所謂“生死不論”,那是在給對方擊倒臥地之後,即使自己認輸,對方也還有權利可以取他性命的。
單拔群道:“好,我是雷大俠這邊的見證,就照你們劃出的道兒。不過我還要問清楚一樣事情。”東門壯道:“請說。”單拔群道:“要是他們誰也不能擊倒對方呢?”
東門壯道:“時間一長,總會有一方退出這條線,那也算是輸了。”
卑拔群道:“輸了的如何?”
尚和陽哈哈一笑,說道:“老夫生平只遭過一次敗辱,那次是敗在天下第一劍客張丹楓之手。以張丹楓的身份武功,我敗給他尚且引以為恥,為此絕跡三十年。嘿嘿;要是雷大俠勝了我,我如今已是年過七旬,難道還會厚顏無恥貪戀殘生麼?不用雷大俠處置,我自己會跳下錢塘江去!”言下之意,一方面固然是隱隱含有“你雷震嶽雖然是威震天南的大俠,但和當年的張丹楓,還是遠遠不能相比”的意思;另一方面也表現了他對這場決鬥有極大的自信,自信決不會輸給份屬他的晚輩的雷震嶽的,雷震嶽淡淡說道:“那世不必如此!”
尚和陽哼了一聲,怒形於色的說道:“這句話待你勝於我,再說也還未遲,我說過的話可是算數的。”
雷震嶽道:“好,那我就照尚老前輩劃出的道兒,要是我輸了的話,我立即自斷雙手,從此江湖上沒有我雷震嶽這號人物。要是萬一給我僥倖勝了尚老前輩,尚老前輩意欲如何自作?要如何了斷,我決不敢勉強!”
東門壯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大家既然同意了這個辦法,那就不必羅嗦,開始比武吧!”
尚和陽走進東門壯所劃的界線之內,輕輕一拔琵琶,說道:“雷大俠,請!”眼看雙方如箭在弦,就要交手,忽聽得單拔群陡地喝道:“什麼人?”
陳石星吃了一驚,只道自己和雲瑚的蹤跡已給察覺,不過單拔群尚未看清楚他們是誰而已。
正當他想規出身形之際,只見在“海神臺”後面的山坳轉角處,已經有兩個人跑了出來。
正是他們剛才在堤岸觀潮時候發現的那兩個人。
此時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是一男一女,男的果然是現任毒龍幫的幫主鐵廣。
那個女的卻大大出乎陳石星意料之外,是巫山幫的女首領巫三娘子。
單拔群皺眉頭,“東門先生,按照咱們說好的規矩,這場比武,只是雷大俠和尚老先生兩人之間的事情,不容外人插手,也不歡迎外人觀戰的,這兩個人來做什麼?是誰通知他們來的?”
東門壯道:“說得不錯,但這兩個人可不能算是外人啊!首先,鐵幫主本身就是幫主身份!”
東門壯話猶未了,鐵廣己在大叫大嚷道:“雷震嶽,你殺了我的哥哥,這筆帳我是一定要和你算的。”雷霞嶽橫刀一立,冷冷說道:“很好。那麼你是先上呢,還是尚老先生先上?又抑或是你們兩個併肩子齊上?”尚和陽怒道:“雷震嶽,你也忒小覷我了。你以為我會請一個小輩助拳麼?當真豈有此理!”跟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