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招數已老,第一招的力道即將用盡,第二招的力道尚未發出之時,倘若能夠把握這一縱即逝的時機,給以對手重擊,當可事半功倍。說來這個訣竅也很平常,不過是兵法上“避其朝銳,擊其暮歸”的道理,不過要使用得恰到好處,那就難了。
好在陳石星在石林苦練三年,對張丹楓所傳的“玄功要訣”與“無名劍法”已是甚有心得。上乘武學的原理本就相通,是以他如今一旦領悟,立即便能運用得得心應手。
要不是他要留一半氣力好對付敵方那個未曾出馬的高手,呼延四兄弟的劍陣早已給他破了。
令狐雍看得皺了眉頭,說道:“你們退下,讓我來吧!”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陳石星滴溜溜一個轉身,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呼延豹呼延蛟手中的長劍飛上了半空,呼延龍倒退了七八步,在地上直打盤旋,兀是未能穩住身形;呼延龍的長劍倒還沒有脫手,不過卻“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令狐雍冷冷說道:“叫你們退下,你們不聽,好在還有我在這兒。你們去歇歇吧,看我給你們擒這小子。”
陳石星一擊得手,立即橫劍當胸,靜觀敵勢。令狐雍本是想要偷襲他的,見他已有準備,倒是不敢魯莽。
兩人像是鬥雞似的,彼此盯著對方,誰也不敢輕發。要知高手搏鬥勝負間只爭一線,若是沒有相當把握,魯莽搶攻,反而會給敵人找到破綻。
過了一會,陳石星冷笑說道:“你一把年紀,原來是隻會吹牛皮的麼,為何還不動手?”
令狐雍“嘿”了一聲,作出一副不屑的神氣說道:“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和你動手,已是看得起你了,你還要我先行出招?”大言炎炎,似乎要陳石星恭恭敬敬的向他說聲“請教”,然後出招請他“指點”才對。
呼延豹忽地冷冷說道:“這小子不橫禮貌,你老人家也不能勉強他把你當作者前輩啊!趁早給他一點厲害瞧瞧,他才會服你的。我們都在等著看你怎樣擒這小子呢!”
“自己人”亦已發話,令狐雍的面子掛不住了,當下雙掌一搓,說道:“好,你們瞧著!”不料陳石星也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喝,說道:“好,那我就請老前輩指點啦!”
免起䴉落,鷹翔隼刺。兩人在距離十步開外,幾乎是同一時候發招,令狐雍還稍稍佔先的,但陳石星快劍如電,卻是後發先至。
只聽得“波”的一聲,陳石星的劍尖好像刺穿一個皮球似的,卻並沒有刺在令狐雍的身上,劍尖即已蕩過一邊。原來他是受到對方的掌刀所壓,那“波”的一聲,是兩股氣流衝擊所發出的聲響。陳石星力透劍尖,雖然衝破了對方那股無形的壓力,卻是差之毫釐沒能傷及對方了。
說時遲,那時快,令狐雍掌挾勁風,一個“大手印”向著陳石星的胸膛“印”下來,陳石星捏著劍訣的左掌突向中指一伸,戳向他掌心的“勞宮穴”。這是敗中求勝的險招,以指代劍,使出無名劍法的刺穴劍招。
這剎那間,令狐雍不由得心頭一凜:“這小子不知是什麼來歷,武功如此怪異。”饒是他見多識廣,焉能識得前代武學大師張丹楓所傳的劍法。
呼延四兄弟在那間茅屋前面觀戰,呼延虎所受的內傷較重,但也還沒有性命之憂。呼延龍已經給他推血過宮,並給他服下了大內秘藏專治內傷的藥丸,不過性命雖無憂,面對這場惡戰卻是令他們不能不心驚膽戰。
呼延豹叫道:“你老人家怎的老是在後退呀?為什麼不趕快把這小子拿下?”他本還要譏諷令狐雍幾句的,呼延龍瞪他一眼,低聲說道:“你別亂嚷嚷,擾亂了令狐雍的心神,倘若他打不過這個小子,咱們可不妙!”呼延豹翟然一省,他雖沒有受傷,可也是跑不動的了。看見令狐雍步步後退,不由得心頭有如打鼓一般。看了一會,呼延龍這才轉憂為喜,吁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
呼延豹愕然問道:“什麼好了?”呼延龍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若有前輩如今已是穩操勝券,大概在百招之內,就可以打敗這個小子了。”呼延豹左看右看,兀是看不出勝負的轉機。不過一向相信兄長的說話,聽得呼延龍這麼說,稍稍放下點心。呼延龍沒有看錯,果然話猶未了,只見令狐雍便已反守為攻。
原來令狐雍是以守為攻,消耗陳石星的內力的。他腳踏五行八卦方位,雖然是步步後退,但守得極為沉穩,每退一步,就消耗陳石星一分內力。
鬥到難分際,令狐雍雙掌一搓,忽地同時發出兩股不同方向的力道,左牽右引,陳石星身不由主地打了一個盤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