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的,不過是爺爺教我的,不是爹爹。我的爺爺確實是一個有點名氣的琴師,在我出生之前,他也的確是常在江湖流浪。不信,你可以問你的朋友——大理段府的小王爺。”
雲瑚怔了一怔,說道:“你認識段劍平。他知道你的爺爺?”
陳石星道:“不錯。他還有口信託我捎給你呢。不過說來話長……”
雲瑚說道:“既是說來話長,那就留待以後慢慢說吧。讓我先把這樁事情說完。”
“本來我也不是這麼容易就相信那小子的,”雲瑚繼續說道:“但他拿出一樣東西,卻令我不能不信幾分。”
“什麼東西?”陳石星問道。
雲瑚拿出一個盒子,說道:“這是黑摩訶送給爹爹的小玩意,內有機關,要是不懂開啟機關之法,就會給裡面的幾把小刀割傷手指。”
陳石星心裡暗笑,先不說破,說道:“這盒子又怎麼樣?”
雲瑚說道:“這小子說,錦衣衛是皇帝的侍衛,不受兵部管轄。他知道了朝廷要拘捕我爹的訊息,卻是無能為力。只好偷偷地跑往桂林,希望見得著我的爹爹,給他通風報訊。”
“不料見著我爹的時候,我爹已是遭了毒手,只剩下一口氣了。”
陳石星道:“於是你爹把這個盒子給他作為信物,叫他拿回來向你報訊?”雲瑚點了頭:說道:“這小子說,爹爹告訴他,他是誤喝了一柱擎天的藥酒,以至被鷹爪所乘。他說出仇人的名字,除了一柱擎天之外,重傷他的那個錦衣衛高手,名叫陳琴翁,但他當場就把陳琴翁打死了,這是他走出了雷家之後發生的事情;陳琴翁的兒子以為他已死掉,拿了他的寶刀和刀譜就跑,也顧不得搬走自己父親的屍體了。這盒子那小賊——對不起,我用的是龍成斌這小子‘轉述’我爹的口氣——本來也想順手拿去的,但觸動機關,給割傷了手指,嚇得連忙丟下。
“爹爹叫那小子把這盒子帶回來作證,囑我務必替他報仇。那小子又告訴我,他已經打聽清楚,偷走我爹寶刀和刀譜,同時也是害死我爹兇手之一的那個陳琴翁的兒子名叫陳石星!”
陳石星冷笑道:“他是花了一番功夫打聽,但耳食之言卻是錯了。陳琴翁是我爺爺,不是我的爹爹。把那盒子給我!”
雲瑚怔了一怔,說道:“做什麼?”但還是把那盒子交給了他。
陳石星道:“我開給你看!”開啟機關,手法甚為純熟。
雲瑚詫道:“你怎麼會開?”
陳石星道:“這盒子裡本來藏有張丹楓手抄給你爹爹的幾頁劍譜,你爹把這盒子給我,可惜我有眼無珠,誤交匪人,給龍成斌這小子搶去了。”當下把如何到石林求師,又如何在途中給工於心計的龍成斌巧相結納、後來又怎樣在石林入口之處幾乎遭了他的毒手等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瑚。
雲瑚不由得又相信幾分,“若不是我爹教他開啟機關,他怎能開啟這個盒子?”
陳石星接著說道:“當時龍成斌搶了這個盒子,他的手指倒是曾經被割傷的。不過,他得了那幾頁劍譜,受的這點傷倒也是值得了。”
雲瑚想了起來,龍成斌那次來見她的時候,右手中食二指都有傷疤,當時雖因傷疤顯眼,曾經留意,卻沒有推究原因,如今聯想起來,想必就是因為給割傷手指留下的了。
雲瑚說道:“依你所說我爹爹是怎樣被害的,你姑且說出來讓我聽聽。”
真相大白之後,雲瑚傷心不已,咽淚說道:“原來你是我爹的恩人,我爹雖然已遭不幸,我還是一樣感激你的。”
陳石星道:“你能夠相信我,那就好了。這是令尊託我轉交給你的寶刀和刀譜。”
雲瑚想起陳石星的爺爺乃是受了自己父親的連累而死,心中更增內疚,接過爹爹的遺物,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對陳石星說些什麼話才好,陳石星道:“還有這把寶劍也要給你。”
雲瑚怔了一怔,“這把寶劍,可不是家父之物。”
陳石星道:“雖然不是令尊之物,可也是你家的東西。”雲瑚又是一怔,“此話怎說?”
陳石星道:“你不是有位姑婆,是張丹楓張大俠的夫人嗎?”
雲瑚說道:“不錯,怎樣?”驀地恍然大悟,說道:“敢情這把寶劍就是我的姑婆生前用的那把青冥寶劍?”
陳石星道:“正是,我到石林向張大俠報訊,多蒙張大俠收我為徒。他臨死的時候,叫我把這把寶劍給你的。”
雲瑚說道:“據我所知,張大俠還有一把白虹室劍,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