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的輕搖摺扇,打了一個哈哈,說道:“陳兄,你真是個多情種子,琴音寄意,還忘不了雲姑娘吧?但可惜是從今以後,你恐怕是再也見不著她了。”
陳石星譏笑道:“我彈我的琴,關你什麼事”
龍成斌縱聲大笑,呼延豹故意問道:“龍公子,你笑什麼?”
龍成斌道:“天下最好笑的事情莫過於自作多情,哈哈,哈哈,哈一哈!哼,姓陳的小子!我笑我的,可也與你無關啊,你又何須如此著惱?”陳石星給他氣紅了眼睛,待要發作,驀地翟然一省:“我可不能中了他激將之計。”要知高手搏鬥,最忌心粗氣浮,害怕或者惱怒,都足以影響自身。陳石星冷靜下來,先把古琴收好,只待敵人一動,立的施展無名劍法,隨機應變,後發制人。
茶館的老闆丘遲忽地挺身而出,笑道:“難得貴客光臨,請坐請坐,大家先喝幾杯。你們和這位客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讓小老頭兒作個魯仲連好不好?”
龍成斌斥道:“我們的事情不要你多管!”呼延龍卻笑道:“公子,這酒倒是好香,咱們也不妨先喝個痛快,再動手也不遲。”他們四兄弟都是嗜酒如命之人,料想陳石星已是決計難以逃出他們的掌心,樂得抱著貓兒戲鼠的心情,喝著美酒,看他在一旁惶急。
龍成斌心想:“不錯,讓這小子臨死之前多受一點折磨,方能消我心頭之恨!”於是淡淡說道:“也好!”
呼延龍把桌子移動位置,三張桌子品字形排在門邊,等於是堵住了陳石星的道路。兄弟四人分佔比較靠近陳石星的兩張桌子,龍成斌獨自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
丘遲說道:“客官恐怕還要趕路吧,我給你們先來兩壺如何?”
呼延龍看著陳石星桌上的那隻酒罈,心裡想道:“這小子都能夠喝一罈酒,我可不能輸了給他。”說道:“用不著你替**心,給我們每個人拿一罈來!”龍成斌道:“我不喝,四壇夠了。”
丘遲說道:“是。剛才我不知道你們幾位客官都是海量,請莫見怪。”進去片刻,捧出四壇酒來,一罈酒是十斤,連同酒罈的重量,四壇酒的重量總有六十多斤。丘遲一手託著兩壇,兩壇相疊,壇口窄,壇底寬,上面那隻罈子不免有點搖搖晃晃。但丘遲步履沉穩,卻是舉重若輕。呼延龍心裡想道:“這老頭兒臂力倒是不小。”
丘遲放下四隻酒罈,笑道:“幸好這位公子爺不要喝酒,小店剛好就只剩這四壇酒了。”
呼延龍饞涎欲滴,趕忙拔開塞子,聞了一聞,說道:“這酒真是不錯,比陳年的汾酒還香,公子,你多少嘗一點吧?”
龍成斌忽道:“且慢。”呼延龍正要喝酒,愕了一愕,說道:“公子有何吩咐?”
龍成斌忽道:“叫他先喝,他喝過了的那一罈酒你們才可以喝。”
呼延龍翟然一省,說道:“對,防人之心不可無。老頭兒,每壇酒你給我先喝一碗!”
呼延虎笑道:“這糟老頭兒未必能有如此海量,大哥,你要他喝四大碗那是強人所難了,叫他換過小杯,喝四杯算了。”丘遲拂然不悅,冷冷說道:“你們怕這酒中下了毒藥不成?小店規模雖小,可是開了幾十年的老字號,不是謀財害命的黑店!”
龍成斌喝道:“叫你喝你就喝,羅唆什麼!”原來當他進來的時候,看見丘遲坐在一旁陪陳石星喝酒,他是個疑心極重的人,自是不敢不防。
丘遲一言不發,捧起一罈酒就“喝”,張開大嘴,仰起頭來,湊近壇口,那壇酒簡直是倒入他的口中的,當真似是鯨吞虹吸,片刻之間,把十斤裝的一罈酒喝得點滴不留,呼延龍等人幾曾見過如此喝法,看得呆了!
丘遲接著捧起第二個酒罈,依樣畫葫蘆的鯨吞虹吸,不過片刻,又把這壇酒喝得點滴不留,拍了拍肚子,冷笑說道:“你們害怕是毒酒,就讓我都喝光了吧!”接著捧起第三壇酒,又往嘴巴里倒。
他起初陪陳石星喝酒,最少也喝了半壇,如今又喝了兩壇,即是少說也喝了二十五斤烈酒下肚了。陳石星不禁也是看得又喜又驚,“原來他不僅是個風雅的穩士,還是個身懷奇技,名副其實的高人!”
呼延豹驀地想起他這店子只有最後這四罈美酒,連忙叫道:“別喝了,我不怕你毒死,倒是怕你醉死!”
丘遲抹抹嘴角的酒涎,說道:“我還沒儘量呢,人總是難免一死的,與其病死,醉死又有可妨?”放下第三個空壇,又捧起第四壇酒。
呼延龍好奇心起,說道:“別阻攔,看他能喝多少?”此時丘遲的肚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