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銷聲匿跡。有能力的人遠走避風頭,走不動的只好留下找地方藏匿,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藏在隱秘處舔傷口。
濁世威龍父女走不了,必須躲起來救治傷者。
宅中共安頓了七個人,有四個受傷不輕,其中有濁世威龍在內,右肋左胯各裂了一條血縫,深抵肋骨胯骨,動一動就痛得眼前發黑,必須小心醫治避免移動。
蘭小霞的左膀,也捱了一枚透風鏢,鏢劃了一條創口,左臂的活動能力減掉一半,這點小輕傷她承受得了。
傷勢最重的是赤練蛇,右肋捱了一劍,從肋骨縫貫入四寸,內出血相當嚴重,正在發高燒,從鎮上搜購的藥品買了一大堆,每一個時辰便得灌一次藥。
英雄就怕病來磨,其實傷更令人害怕更麻煩,一旦惡化控制不住,必定在鬼門關進進出出,高燒不退便表示難以控制了。
蘭小霞與花花大歲在堂屋品茗,隨時得留意後房傷者的變化動靜。
“表叔,一定得設法找船脫身。”蘭小霞的焦慮寫在臉上,憂心如焚,極度不安:“到南京或鎮江才能安全,在此逗留對傷者不利。”
花花太歲是杭教主的姑表弟,渾天教的三祖,任紅花堂堂主,私底下,蘭小霞稱他為表叔,渾天教的重要首腦,幾乎是沾親帶故的一家人。
“你以為容易?在這裡怎能僱得到船?”花花六歲神色沮喪,一臉黴相:“揚州欽差府的巡河船,全調到這附近,守住上下兩條河水,攔住大小船隻搜查盤問,碰上了必定會遭殃。”
“我耽心明天。”蘭小霞憂心仲忡,不住絞扭著手中的手帕:“要命閻羅如果搜不出皇貢,很可能搜尋全鎮捉拿有關0人。”
“都是絕劍那小畜生意的禍。”花花太歲跺腳大罵:“訊息還沒證實,便貿然向要命閻羅那些人大動干戈,他真的該死。你沒把他弄死,真是命也!”
揚州欽差府走狗,勾結一教一門劫走貢船的訊息,僅是各種傳聞的一種,有些龍蛇並不相信,真實性成份並不高,雖則走狗們的鬼祟行動值得懷疑。
捉住月華門的人居然不通知湖廣來的走狗,的確處置不當令人起疑,但並不能因此而指證他們勾結一教一門劫皇貢。
絕劍竟因此而大動干戈,殺死不少揚州欽差府走狗,奪走俘虜,確也做得太過份了一點。
“問題是他命大,我和你兩人同時出手,也弄不死他。”蘭小霞嘆一口氣:“他的名頭與聲望,在江湖還不能稱一流人物,誰知道他的真才實學,比我們所知的等級高三級以上,這個人,將是我們今後的心腹大患。他的爪牙愈來愈多,許多高手名宿也願意替他賣力,除非他得到皇貢,不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讓他和要命閻羅拼命!近期他不會找我們的。”
砰然一聲大震,堂門被人踢倒了。
“是嗎?”堵在門外的絕劍徐飛揚,雙手叉腰像把門的門神:“要命閻羅正在白忙,我不想當面嘲笑他愚蠢,杭教主的假訊息騙得了他,騙不了我,我就不會蠢得僱用大批人手,去搬一袋一百二十斤,成千上萬個糧袋。”
燈火搖搖,花花太歲驚得跳起來。
蘭小霞也臉色大變,倒抽一口涼氣,真沒料到絕劍仍敢在鎮上逗留,要命閻羅的人正全面出動捉他,發誓要捉住他化骨揚灰。
“你是陰魂不散啊?”蘭小霞比花花太歲勇敢得多,拔劍而起:“你為了陰神而去招惹他,也不見得比他聰明多少。”
“陰神算什麼呢,重要的是一船財寶。迄今為止,我仍然懷疑是要命閻羅在興風作浪。你們丟掉已到手的貢船,真實性仍值得懷疑,杭教主供出皇貢藏在河倉裡,是真的嗎?”絕劍跟入堂中,像在問口供:“那麼,丟掉貢船的事是假的了,是嗎?”
“我再三告訴你,我不知道,教主的話,我也弄不清是真是假。”
“似乎你們這些門人弟子,都不知道教主門主的所作所為,招不出任何真正的口供,守秘的精神可佳。哦!我讓陰神所帶的口信,你收到了吧?”
“陰神怕你怕得要死,怎敢不把口信帶到?你所提的要求條件太多太雜,我哪敢據實稟告?貢船財寶五五均分,我們至今還在找貢船的下落呢!”
“你喜歡我,要蘭家與徐家成為一家人,我就不能答應你。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趙雄,所以從前我一直避免和你走在一起。”
“我再鄭重告訴你,貢船的確是被人黑吃黑奪走的,你不斷向我們逼迫,白費工夫枉費心力,去找要命閻羅吧!或者,何不向湖廣鐵差府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