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教主居然能揮劍招架,劍與槍接觸電光飛射,霹靂聲震耳欲聾。
人影在半空急分,各向疾落。
渾身破碎似的杭教主,摔落兩丈外,連滾三匝,挺起上身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掙扎著爬起。
劍出現五處豆大的缺口,這把劍報廢了。
趙辛遠在三丈外作勢擲出短槍,但也及時放棄。
雷霆一擊,石破天驚,原處地上的野草,像被牛群所摧殘。
迷煙毒霧嫋嫋飄散,草下散落了不少金鐵木石所造的小法器。
杭教主把壓囊的法器全用上了,大白天沒發生預期的作用,發揮不了多少威力。
最具威力該是迷煙毒霧,這玩意不是武功所能抗拒得了的。
如果杭教主知道趙辛有解藥,就不會浪費寶貴的藥物了。解藥是從花花太歲處獲得的,趙英華是第一個受益的人。
第一個人從林內衝出,第二個……
杭教主摔倒、吐血,渾身衣袍破爛,臉色蒼黑,披頭散髮形如厲鬼,躲在林內的人,怎敢不冒險衝出搶救教主?該是拼命的時候了。
第一枚正德喜錢飛出、第二枚……
第一個摔倒、第二個人……
魚貫衝出六個人,沒有一個能接近杭教主兩丈以內,六個人的左或右膝,各有一枚寸大的正德喜錢切入。
“不要出來枉送性命了。”趙英華大為不忍,趙辛曾經請求她不要傷害一教一門的弟子:“你們面對的人,是威震江湖的鬼見愁,他可以殺掉你們一百個超等高手,你們有一百個人嗎?”。
她的嗓門高,百步內也可聽得一清二楚,林內的人當然聽了個字字入耳,沒有人再出來了。
杭教主像是捱了當頭一棒,驚得幾乎再次摔倒。
趙辛冷然邁步,陰森、獰猛、殺氣騰騰,像一頭髮怒的猛獸。
“你……你你……”杭教主舉起缺口斑斑的劍,一步步後退,劍不住抖動,腳下也顯得虛浮,臉色加厲鬼,氣勢像是見貓的老鼠。
“我,鬼見愁。”趙辛也一步步跟進,亦步亦趨,短槍隨時可能吐出。
“你……你想……怎樣……”
“當初我答應你籌劃劫皇貢,確是誠心和你合作,原因是你答應釋放李傳奉官的妻小與船伕,我曾經親見他們平安。你守信,我也遵守承諾。我劫船成功了,你卻迫不及待殺我滅口。我被打落水中,丟了半條命養傷得以不死。現在,你把奪獲的船丟了,這些事,你否認嗎?”
“我……我怎知道你……你是鬼見愁趙……”
“閉嘴,這與鬼見愁的名號無關。”趙辛沉喝:“我只問你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成功後殺……殺人滅口,事屬平常,天下的各方人士都……都在做,我不是做……做這種事第……第一個人,只……怪你……”
“那麼,殺人償命,這也是天下各方人士,人人都公認的平常事,我有殺你回報的理由。”
“你……你並沒死……”
“是你勾結外鬼,把貢船轉手弄走的。”趙辛另起話題:“告訴我,那些神秘水怪是何來路?’”
“天啊!你……你不要血……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滅絕天良的事。”杭教主厲叫,欲哭無淚:“教中的門人子弟,十之七八是我的親朋好友,你知道損失了多少門人子弟?貢船的財寶,值得我先後犧牲三十餘名親友子侄?今天你……你殘害了十幾名親友,我……我不要活了……”
一聲厲叫,杭教主咬牙切齒挺劍衝刺。
“錚”一聲暴響,劍斷了尺餘劍身。
“錚”一聲脆響,杭教主捱了一耳光。
“呃……”杭教主仰面便倒。
趙辛哼了一聲,上前一腳踏住杭教主小腹,槍尖抵在對方的天突穴上,只要略一用勁,便將貫喉而入。
“我查過了。”趙辛陰森地說:“當時揚州高郵一帶出沒的龍蛇,零零星星沒有幾個人,目下所現身的大批英雄好漢,都是最近趕來發橫財的人,不可能有人涉嫌。唯一有能力助你轉手的組合,只有揚州欽差府的走狗,以及徐州陳欽差府的爪牙。你在徐州與月華門聚會,策規劫貢船大計,暗中與徐州欽差府勾結大有可能。但徐州欽差府的人不敢大舉潛來揚州,揚州欽差府走狗盯了他們,平時兩府的人就不時你打我殺互相仇視。那麼,唯一可以勾結的就只有揚州欽差府的走狗了。說,要命閻羅把貢船藏在何處?”
“冤……枉……”杭教主快要崩潰